太久了。
  她离他又这么近。
  苏谨两只手都局促的没地方放，但最终还是抿着唇，“不行。”本来就不该跟她亲近的，方才那些都不该有。
  何况更多。
  在她身上缓了好一会儿，男人终于舍得翻身下来，走之前像是想到什么，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苏谨的耳朵烧的跟火一样。
  这一夜，倒是难得清净。
  大约是睡得早，起来的时候彼此状态都算不错。
  苏谨在他出门去买早餐的时候顺带着去他房间收拾东西，结果看到些挺难言说的画面。
  她忽然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墨行川在跟她分开之后，至少是真的很久没有过了。
  所以很多时候身体的叫嚣都不受控制。
  只是，如果身边没放着她的相册可能会让苏谨心里面自在一点。
  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默默的退出来。
  早餐吃过，阿允已经将车子开到了两人门口，等待他们换好衣服往上的时候，一边还开过一辆眼熟的亮黄跑车，卓闻探出脑袋跟两人挥手。
  苏谨见状忍不住捂住嘴，“这个车去参加葬礼是不是过分了？”
  阿允无所谓，“人穿的精神就行了。”说完还有点唏嘘，“没想到，卓闻也会去啊。”
  想必是因为跟苏冉盈的关系吧，这一点苏谨倒是想的挺明白。
  两人穿着肃穆的上车，对于参加自己外公的葬礼这件事，其实苏谨还是没办法完全消化。
  总觉得哪里奇怪。
  好在，身边还有个熟悉的人陪伴着。
  车子一路往外，往苏家的别墅那边去。
  葬礼在下午两点开始，但是大家都提前出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这样的场合，也少不了成为某些人的交际场。
  这就是现实。
  哪怕是苏谨此番提早去也是有缘由的，不过是想见一见鹤临，将有些事情问个清楚罢了。
  上午十点左右，一行人已经到齐。
  苏冉盈那边早就到了，此刻合在一群人之间寒暄，倒是没注意到苏谨过来。
  除此之外，苏家的人也很忙，里里外外迎接着不断到访哀悼的客人，这一看，倒是圈子里很多人都来了。
  温家，白家，许许多多，只是场合尴尬，苏谨也不会上去跟人招呼。
  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些穿着亲属装的苏家人上面。
  这些人，照理来说本该是她的亲人，如今变身，成了凶手。
  想想，也很唏嘘。
  但具体是否如此，苏谨不敢确认。
  她随着墨行川四处走动，视线从许多人面上掠过，忽然，脚步凝顿，本能的揪紧了衣摆。
  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
  墨行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目一沉，忽然侧身挡在她身边，“怎么了？”被他这个动作扰乱视线，苏谨急急的拨开他，却忽然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方才那一下，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套装，长发盘起的女人？像是，刘季？
  但是她没见过刘季这种打扮，而且又隔得远，所以不能确认，本来想走近看看，结果这一分神，那人又不见了。
  “你看到了吗？”苏谨奇怪的抬头问他，心里面主要是不解，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看到刘季。
  墨行川此刻才顺着她视线往外看，可那里乌压压一片陌生人，“看到什么？”
  苏谨揉了揉眼睛，好像什么都没看清。
  “算了，也许我看走眼了。”她从人群间抽身，倒是碰到正好过来找她的鹤临。
  既然要谈正事，墨行川也不会在干预，索性点头，看着苏谨跟鹤临往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去。
  他身形顿了一会，随后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熟悉的女声传来，还带着几分嘶哑，“我在左侧的房里等你。”
  墨行川挂断电话，从苏谨方才走过的通道内过去，在掠过两扇房门后停在了一扇半开门的房前。
  他走进去，反手又将门带上。
  窗前的女人似乎有些懒散，看样子情绪不太好，手中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式烟，见到他来，才又不情愿的嗯灭它。
  随后起身整理了黑色的套裙，笑了下，“来了。”
  “你怎么会来？”显然，墨行川也没料到会在这儿看见刘季。
  “我当然会来，”她叹息一声，“我跟姚橙是朋友，跟苏家的人也有交情，以前的合作对象都跟我保持着朋友关系。”她笑着问他，“我为什么不能来。”
  刘季跟从前比似乎变了一些，倒不是外形上的，而是内心，或者说眼神。
  她没有那么强势了，反倒是隐约透出几分疲惫。
  “你是为她来的吧？我刚刚看见你们在一起。”刘季侧脸看着窗外。
  墨行川低眉，“是。”
  “你对她真好，”刘季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你把我支开那么远，是不是就为了让她开心？”
  “我觉得你有点动心了，你是喜欢她的，是不是？”刘季也是女人，如今也很敏感，总觉得他不光是因为姚橙的事而对苏谨多加照顾。
  他对她的好，偶尔让人嫉妒，但刘季也拿捏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过份探寻他的想法。
  今日这番话，已经算是例外。
  墨行川难得没有计较，只扯了下嘴角，仿佛轻笑。
  “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