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染瞬间被气笑了。
  这年代也拼爹？
  真看不出来啊！和蔼可亲的钱主任，竟然培养出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儿。
  当然了，这话林小染不会直接说出来。
  但可以委婉地说出来，“钱多多，为了一碗馄饨，你值当这样吗？不怕毁了钱主任的好名声吗？”
  钱多多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反而认为林小染不给她爸面子。
  “怎么着？我爸的名号不好使，是吧？不怕我去我爸面前告状？”
  林小染一脸无所谓，“当然不怕。钱主任处事向来公正，绝对不会因为一碗馄饨批评我。不信的话，你可以去你爸面前告状，看他训你还是说我。”
  钱多多偏不信，一跺脚，“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我爸！”
  林小染不太希望因为这种小事耽误钱主任的时间。“等一下！”
  钱多多以为林小染在害怕，“怎么着？你怕了？”
  林小染淡然一笑，“不是我怕。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来基地这边没几天。我想提醒你，你爸他们很忙，你最好别过去打扰。更何况，你不一定能进地下实验室。”
  钱多多不以为然，“我是比你晚来基地几天，但我爸是这里的一把手，报上他的名字，我哪里都能去。”
  “随你吧。”
  林小染不再理会她。
  钱多多冷哼一声，掉头离开。
  林小染回到住处后，洗好饭盒，放进碗柜里。
  这时，门外传来苗翠云的声音，“小染，我可以进去吗？”
  “快请进！客厅坐！”
  林小染走到院子里热情迎接苗翠云。
  没一会，苗翠云坐在客厅沙发上。
  林小染为她冲一杯枸杞茶。
  苗翠云接过，把陶瓷杯握在手里，仿佛这样可以给自己一些勇气。
  “小染，我想学一技之长，想在基地工作，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迈出第一步，你觉得我学什么合适？”
  林小染面带鼓励，“这是追求进步的好事！我们好好想一想。这样吧！你先说说自己平时喜欢做什么？或者有什么理想？”
  苗翠云想了一会，才开口，“以前，我喜欢做各种可口饭菜，我的理想是让我的丈夫永远喜欢我做的饭菜。可这两天，我忽然想上班！我的理想应该就是上班吧！可这边的岗位都需要有学历……”
  林小染听出苗翠云的意思，要求并不高，只要学一门技术，能让她上班就行。
  “苗大姐，你以前上过几年学？”
  苗翠云脸上一红，“只上了两年学。后来嫁给管鹏飞后，他教过我几个月，嫌我笨，干脆不教了。我学文化知识确实有些慢，但我挺爱学的，而且我动手能力还可以。来到这边后，我学会了用缝纫机做衣服，还学会刺绣，对了，我还学会画画。”
  林小染递上铅笔和纸，“画给我看看。”
  苗翠云放下手里的杯子，接过纸笔，认真地画起来。
  没一会，纸上被画满各种蔬菜，惟妙惟肖，每样蔬菜下面都写着漂亮工整的蔬菜名。
  林小染朝苗大姐竖起大拇指。“你这是被家务活给耽误的画家。宣传处经常需要画宣传画，你的字和画都不错，我觉得你挺适合去的。”
  苗翠云叹一口气，“白搭，进不去的。需要文凭。”
  “那就先学习拿文凭。这边不是要把学校开起来吗？问一下能不能开成人函授班，把那些想提升文凭的家属集中起来授课。”
  “小染，你这主意好！有了文凭，可不就有工作了吗？我现在就去问问其他家属。这茶留着我一会回来喝。”
  苗大姐兴冲冲地跑出去。
  半小时后，乐呵呵地跑回来，“小染，我问了，这边住的家属都想追求进步拿文凭呢。”
  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完枸杞水，顺便把枸杞吃掉。
  这叫不浪费。
  林小染没想到大家学习的劲头这么高涨。
  “苗大姐，这边谁负责管学校的事？”
  苗翠云笑着回应，“肖天明负责。我跟田珍说好了，让她晚上跟肖天明说一下。”
  林小染小声嘀咕一句，“那估计能成。”
  苗翠云点点头，也觉得能成。
  “小染，我回家找一找小学的书，笨鸟先飞着点。等田珍那边有了回音，我再来跟你说。”
  “好。”
  林小染目送苗大姐出门。
  此刻，钱多多正试图进地下实验室。
  被张泽拦住。
  “请出示通行证。”
  钱多多刚来没几天，根本不知道什么通行证，“我爸是钱主任，我劝你最好别拦着我！”
  张泽上下打量钱多多。
  长得还算漂亮，身高一米六五以上，但好像白瞎了，因为这女孩没长脑子。
  “出入实验室需要通行证这一条是你爸规定的。你觉得他会因为你是他闺女就废除这一条？有什么话，等你爸下班回家再说！”
  钱多多不肯放弃，“我找我爸有急事，今天必须见到他！”
  “有急事？”张泽朝身旁的下属杨明说道，“你去把钱主任喊出来，就说他闺女找他有急事，至于他是否出来，你过来回话。”
  “是！”
  没一会，杨明回来，“钱主任正在忙工作，说再着急的事，也得等晚上回家再说。”
  钱多多只得无奈地离开。
  中午，林小染去食堂打饭，好巧不巧，又遇上钱多多。
  这次钱多多没有主动挑衅。
  林小染不用问也能猜到她被拒之实验室门外。
  正巧张泽也过来打饭，跟林小染打招呼。
  被钱多多看到。
  钱多多狠瞪了张泽一眼，端着饭盒离开。
  林小染低声问张泽，“你也得罪钱多多了？”
  张泽呵呵一笑，“难不成嫂子你也得罪她？”
  林小染无奈地点点头。
  张泽刻意压低声音，“我专门打听过她。她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娇生惯养，飞扬跋扈，不明事理。钱主任让她来这边上大学，顺便管教她。钱主任说了，以后谁都不用对她客气，免得她蹬鼻子上脸。”
  “多谢你跟我说这些。”这下林小染更没有心理负担，“对了，今天你见楚大哥了吗？”
  “见了。他让我给你稍话。”
  “捎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