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龙纹还是发热发烫的
作者:四月依旧    更新:2022-08-24 02:16
  勤政殿里,夜晚的微风吹动着帐帘。
  殿内不复之前的整洁,装玉露酒的酒壶早已空空如也,歪七扭八的躺倒在书案上、地面上。
  梁玉瑾跪坐在地上,身子却趴伏在龙椅之上,脸色驼红,气喘如兰,显然是喝醉了。
  玉露酒是宫廷用酒,本就不是给女子喝的,酒也十分的烈。
  梁玉瑾不知不觉的喝完了一整壶,想不醉都不行。
  醉生梦死之间,绿茵提着马蹄糕兴致高昂地到了勤政殿。
  本以为可以促成娘娘和帝君的和好,却不想,她一进殿就看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梁玉瑾。
  浓烈的酒香味直窜鼻尖,绿茵慌忙将马蹄糕放在一旁的桌上,上前将梁玉瑾搀了起来。
  “娘娘,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从前在安照国的时候,酒性就不好,如今怎么反倒不知收敛了?”
  她一转头就看见了桌上歪斜着的玉壶。ŴŴŴ.BiquKa.coM
  那么大的量,喝醉一个成年男子都绰绰有余。
  绿茵无奈叹气,使劲了浑身力气,也只能将梁玉瑾扶在龙椅上斜斜的坐着。
  如今定不能贸然将娘娘带回去,否则明日这宫中又指不定怎么样传流言了。
  为今之际,她只有再回未央宫一趟,在小厨房里熬些醒酒汤来,希望能将娘娘灌醒。
  只是刚站起身子,帝君就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走了进来。
  他自然也闻到了满屋子的酒气。
  绿茵有些慌张,往旁边站了站,将梁玉瑾整个人都挡在自己身后。
  “参见帝君……”
  龙临渊脚步不停,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你们娘娘呢?”
  知道瞒不住,绿茵认命的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亮出了正抱着龙椅的扶手,呼呼大睡的梁玉瑾。
  为了让龙临渊对梁玉瑾印象稍好些,绿茵硬着头皮将桌上的马蹄糕端了出来。
  “这是娘娘吩咐,奴婢特意为帝君准备的马蹄糕。
  娘娘这些日子或许心中有事,这才喝了些酒,还请帝君见谅。”
  对面的帝王久不应声,良久才回了一声淡淡的嗯。
  “你先下去吧。”
  绿茵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一狠心离开了勤政殿。
  娘娘和帝君之间,自然是能找到平衡之法的,她一个奴婢也操不上什么心。
  待绿茵退出去以后,龙临渊才沉着脸走近了龙椅,将喝得软烂如泥的梁玉瑾抱了起来。
  醉酒后的梁玉瑾显得十分激动,主动攀附上了龙临渊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吐在了他的耳边。
  “帝君……”
  龙临渊忍不住抿唇笑,自家小媳妇果然睡着了,心里想的还是自己。
  “帝君说话不作数,让人生气。”
  龙临渊再度抿唇,心中却也不由的赞同了这句话。
  在瑾儿入朝为官的这件事上,他确实是一直出尔反尔的那一个。
  “若是帝君再骗我,我便再也不同你说话了!”
  “不给你做马蹄糕……不同你一起出去逛街……也…也不给你抱了!”
  龙临渊终于阴沉了脸。
  倒是没想到小媳妇儿喝醉以后居然是个话唠,将两人做过的事一一点出。
  好像他不同意小媳妇入朝为官,就会成为那个天大的坏人一样。
  纵然梁玉瑾说着如此大不敬的话,他心中却没有一丝生气,甚至还开始反思,是不是他当真哪里做得不好,才在小媳妇这里落了此等怨言。
  思虑间他已经抱着人走近了龙榻,掀开帐帘,将人轻轻放了上去。
  但梁玉瑾就是不撒手,因为喝了酒,她浑身都有些发烫,连脑袋里都是烧乎乎的。
  但龙临渊是冰的,不论是唇还是皮肤,每一寸都冰冰凉凉,就像一个宣泄口,让梁玉瑾压根就舍不得放手。
  “瑾儿,先放开我,我让人去给你准备些醒酒汤。”
  话音温柔,梁玉瑾却不满的撅起了嘴。
  “不松手,分开你就走了。”
  话音委屈至极,像极了吃醋的时候,还有些粘人。
  龙临渊不知为何,十分受用,竟然有些沉迷于小媳妇醉酒的样子。
  他索性也不再扒开梁玉瑾紧紧环抱着自己脖颈的手臂,反而一伸脚蹬掉靴子,合衣拥抱着她躺在了榻上。
  醉酒后的梁玉瑾和以往大不相同。
  除了脸色驼红媚眼如丝以外,她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主动而又热情。
  就好比现在,她顺着手上传来的冰凉主动贴上了脸,然后又寻到了冰凉至极的唇。
  好似一个干涸的旅人找到了取之不尽的水,开始尽情索取。
  龙临渊哪里抵抗得住小媳妇这样猛烈的攻势,很快就转守为攻,将人压在了身下。
  这一吻太过缠绵与热烈,梁玉瑾不得不轻轻的推开他,以求一些喘息的空间。
  “龙纹……”
  龙临渊不住的喘气,听到她的呢喃,好奇问了一句:“什么?”
  谁知梁玉瑾一瘪嘴,像是要哭了一般。
  “龙纹!我腿上有一个龙纹,时常发热发烫,还经常消失不见,若是被帝君发现……”
  即使是在梦里,后面的这段话,梁玉瑾也不敢说出来。
  龙临渊放弃了对热情红唇的攻势,慢慢俯下身子,揭开了梁玉瑾的一小段裙摆,露出了此刻正变得血红闪闪发亮的龙纹。
  这是属于他的印记。
  定国公府的夜,同样也不安稳。
  从密室回去以后,云淮安几乎是整夜未合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甚至赶在早朝之前去见了定国公。
  彼时,定国公正从姨娘的房中起身,怀里还逗弄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也是定国公刚出生的庶子,也不过三岁有余罢了。
  定国公看见云淮安找了过来,有些不悦的将怀中稚子放下,背着手拐过垂花门一路回到了书房。
  云淮安识趣的跟在他身后,一路穿过定国公府雕梁画栋的庭院和亭台流水,最后同样停在了古色古香的书房之内。
  他转身关上了门,回神已经是一脸惶恐。
  “父亲,咱们做的事,帝君恐怕已经有所察觉!”
  定国公却连眉头都不抬,翻看着桌上自己昨日留下来的墨宝,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会?他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