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愤怒，秦老爷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短短一月没见，他仿佛又苍老了十岁，原本还硬挺的腰背，此时也微微弯曲了起来。
  沈晚晚死死的掐住掌心，听着他轻视的评论着沈父，哪怕人已经死了，沈大海在他心中，也是得了便宜的。
  说着摆了摆手，根本不给沈晚晚说话的机会，秦老爷子轻蔑一笑，“我不妨告诉你，一开始我是准备将沈大海关在我自己的地方，用点手段关他一辈子，让他真心忏悔给我儿子祈福的。”
  “一个死刑，太便宜他了，可我没想到居然有人下手比我还早，一不小心人死了，也算沈大海有点福气，少受了不少罪。”
  那一刻，沈晚晚才看清，秦老爷子的眼里满是桀骜，沈大海区区一条人命，在他的眼里就像一只蚂蚁还轻。
  沈晚晚用的力气大极了，手心很痛，却挡不住发热的脸和逐渐冷下来的心。
  这才是她和秦江之间的问题，从昨天深夜到今早清晨那短暂的美好不过是昙花一现，就像清晨的露珠，太阳一照就没了。
  这些横沟，就是两人的孽缘。
  就算没这么多意外，秦江的爱也是奢侈品，根本触碰不到。
  秦老爷子的话将沈晚晚拉回现实：“我原本确实是想放你一马，毕竟你这些年确实帮了江儿，也为秦氏做了不少，你的能力是够的。”
  沈晚晚震了震，这是秦老爷子第一次肯定她的能力，可……
  秦老爷子眼里的精光将沈晚晚的脸上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沉默半晌，继续说着：“外面关于你的糟心事传得乱七八糟，你应该也知道。连带着这个孩子的来历也没那么干净，你聪明点就自己解决，等我的人动手没轻没重的，伤了你就不好了。”
  如芒在背的沈晚晚，护着小腹，从来一直在秦老爷子面前温顺的模样此时却从未有过的坚定。
  “好，您容不下，就放我离开不是更好。”
  今天秦老爷子上门，分明就是来算账的，沈晚晚心知肚明，说不清楚的事，干脆就不去争辩。
  “离开？”
  像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秦远道站起来，围着沈晚晚打量了一圈。
  “如果放你出去，被人知道你是我们秦家的媳妇，秦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抬手止住了沈晚晚想要开口的想法，秦老爷子看向远方像回忆起什么：“对于秦家你应该知道，没把握的事都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是个聪明人，打掉孩子，我答应你，秦江的身边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冷，怎么这么冷，沈晚晚忍不住打了个颤，只觉得可悲有可恶，秦家从头到尾都不给她选择和辩解的机会。
  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我给你的恩赐的嘴脸。
  “如果我不愿意呢?”
  “哈哈……”
  秦老爷子大笑起来，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突然话锋一转，一股逼人的威慑力将她笼罩，语里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你愿不愿意都不重要。”
  沈晚晚已经透过秦老爷子的肩膀，看到背后柴南希胜利的笑容。
  悲凉从心里涌上。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