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我，有个要送货的。”
  先前乔晚纠缠的男人，一进帐篷就见自己的阿兄准备收拾东西跟着季玖沅走，他一时没了主意，只能默默开口。
  中年男人看着手中的银票，冲着自己的弟弟摇头道：“所有事情等给老寿星祝完寿后再说。”
  他话音刚落，季玖沅漫不经心道：“收什么货啊？可是还有奇巧的东西？若是有你们也别藏着掖着，都亮出来给小爷瞧瞧。”
  中年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季玖沅打断：“你去，把那货拿来给爷看看，若是小爷没见过的，有赏。”
  他这般说，帐篷中的三个男人都不敢再推辞，毕竟再推脱就显得不给面子了，季玖沅这种有些钱权势力的，他们根本不敢招惹。
  “那你去吧，警醒些。”
  中年男人朝着自己的弟弟使眼色，示意他自己多注意后，才继续收拾帐篷。
  那人得了自家兄长的同意，便出去找乔晚了。
  “我阿兄同意了，走吧。”
  “得了，你这也总算做一回男人，走吧，跟我去村子。”
  拍了拍手上的灰，乔晚坐上男人拉的驴车，指挥着他往安东村去。
  一路上，她故作好奇问道：“你们做这采生的行当，就不怕遭报应？”
  “那怕啥，要是有报应早就来了。且若是不做这行当，又能做什么？这东西来钱快又不累，你做那买人卖人的营生，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你不是也不怕报应？”
  乔晚咬着牙：“那区别可大了，我……”
  “你也别说比我们高贵到哪里去，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你要是有副好心肠，能把自己男人的娃子卖给我们？”
  乔晚嬉笑一声：“我这不是养不起那两个小子嘛，若是养得起又哪里会这么做了？哎，我把这俩娃子卖给你们，你们不会让他们再逃回来吧？你们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啊？”
  男人冷冷剜了乔晚一眼：“这你大可放心，他们跑不出来，我接了他们回去便砍了四肢，别说是跑，就是爬都爬不出一步。”
  乔晚听得头皮发麻，只能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好半天才干哑着嗓子：“你们造了多少这种……人畜了？可还有别样式儿的？你动手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男人答：“那有什么可良心不安的，人同畜生有何区别？你杀猪宰牛的时候可会良心不安？还不是吃得津津有味？”
  “至于说多少个……”
  男人眼神麻木，不带一丝情感：“百来个总是有的，先前我力气不行，一刀下去砍得半断不断的，有一次，一个女娃的血喷了我一脸，我也是从那次之后才知道，这砍人四肢前，得先用绳子把四肢根部绑住，不然那幼童没半个时辰就流血流死了。”ŴŴŴ.BiquKa.coM
  说完这句，男人便听身边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他转头一看，见乔晚手抖得跟筛糠一样，掌心里的瓜子撒了一车。
  “大哥莫介意，我就是有点儿害怕。”
  男人瞅了她一眼，冷冷道：“我瞧你可不像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