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晋江看着我,所以我什么也没做
作者:多木木多    更新:2022-08-22 03:31
  在少女时代,祝颜舒有许多偶像。在年轻的时候,她善于去欣赏发现男性与女性的美好之处。
  不当时间渐渐去,年纪渐,或许她见识到了世界的真相,或许她认识到了真正的人心,少女时的偶像也逐渐褪去了颜色,除了家人,她久都没有真心敬佩什么人了,男的女的都没有。
  张妈总觉她太善良,可她却觉自己的心变冰冷无情。
  至少在少女时,她可以用无私的心去帮助别人。现在,她帮助别人时,总去计算能到多少好处。
  她不再做无用的事,每一分善良都是有价码的。
  当她正视代玉书这个男人的时候,才发现他原来是一个年纪还不大的青年。他脸上的笑容与少年无疑,充满天真之态。
  但奇特的是,他的往明明布满荆棘。奴隶出身,少年就外出留学,回国后就投身教育事业。
  她绝不相信象牙塔里还有真神,明明有杨虚鹤这样的人不是吗?钱能买来爱情,却买不来纯洁。何况没有钱。
  总有人认为穷困才能令人纯粹,但只要见一个穷人,他就绝说不出这番话。
  就比如杨玉蝉,哪怕是她自己的女儿,她也要嘲笑她。她自以为的纯洁爱情,步青年,现在那个青年在见识到真正的生活之后,可还敢与她议论什么事业?什么爱情?
  爱情,不是一个人说,一个人信。假如说的人自己不信,信的人只是假装在信,那就不能称为爱情,只是骗局。
  只有说的人真心相信,信的人也真心相信,两人做同一个梦,那或许才能称□□情。
  爱情,是将自己的梦,放在别人身上。
  她与杨玉蝉的爱情都失败了,为与她们一同做梦的那个人,做的并不是同一个梦。
  倒是小女儿燕燕,她的爱情说不定能成功。
  她能看出来,苏纯钧这个人遍体鳞伤,他将对美好幸福的家庭的梦想放在了燕燕身上。他并不想让燕燕加入他的生活,而是他想要入燕燕的生活中,这样,他才能跟燕燕一起享受她的生活,受幸福。
  燕燕的梦想倒是简单,就是家人、爱人、朋友永远在一起,幸福生活到永远。所以她对马天保那么敌视,为她觉马天保破坏这个家庭的完整,没有杨玉蝉,家就不再完整了。
  她仍在懵懂之中,虽然不明,却也为保护自己的梦想做出了努力,也显示出了她的智慧与手腕。
  碰巧,她与苏纯钧的梦想是一样的。
  祝颜舒对代教授一笑,转身就离开了。
  她不再是一个少女了。现在,她有两个女儿,有一个家庭,有一份正待开展的事业。
  跟一个男人一同做梦,不是她急需的东西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爱情,太麻烦了。
  接下来,祝颜舒专心做教案,准备她的第一次授课,与代教授数次失之交臂,虽然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早出晚归,好几天都没碰到对方。
  代教授和施无为努力了三天,终于将祝家楼里的书全搬来了。
  苏纯钧也在第四天找了个空闲赶到了学校,他带了许多礼给杨小姐和其他人。
  杨玉燕在小红楼受代教授每日的教导,生活分充实。她站在门外廊下的草地上背书,看到苏纯钧推一辆自行车走来,立刻就跑去了。
  杨玉燕大声喊:“你来了!你来了!”
  苏纯钧匆匆将自行车放在地上,向前迎了两步,将杨小姐抱了个满怀,像失去心脏的巨人终于将心脏放回了胸膛内。ŴŴŴ.BiquKa.coM
  三楼的书房里,祝颜舒听到杨玉燕的呼喊伸头出去看,刚好看到这一幕,啧了一声就退回屋里去了。这几天,杨小姐失魂落魄的,人人都道她正在害相思病,今日牛郎织女,她还是不要当王母娘娘了。
  同在三楼的杨玉蝉与在一楼的张妈听到动静,出来看一看,也都贴心的退了回去。
  苏纯钧在大天,光天化日之下,四下无人之处,与未婚妻杨小姐拥抱了五分钟。
  到最后,他自己都心虚了,不敢再抱,生怕出丑。他放开手,杨小姐仍不死活,两只细的胳膊吊在他的脖子上不肯下来,脸贴在他的胸口,哼叽道:“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忘了我了啊!”
  苏纯钧只好抱回去,这回不敢再用劲,小声求饶:“天地良心啊,我哪忘了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杨小姐无师自通,天生就道怎么折磨男人,吊眉毛说:“我才不信呢,今天都第四天了,你才来!”
  她捏“四天”这个事不放,苏纯钧实在是辩不。
  要是个蠢男人,只怕就该说“我是要工作,工作自然比你重要”。
  但苏纯钧不是蠢男人。何况在他眼中,不管是财政局的事还是市和日本人,都不及杨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重要。倘若有个男人,认为同事与繁重的工作远胜与相爱的女子亲亲我我,那此人就不是个男人。
  夫妻相处之道,在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小姐强辞夺理,苏先生照单全收,甘之如饴,实乃一对佳偶,其中乐处,不足为外人道哉。
  这要是在屋里,苏纯钧敢跪下抱杨小姐的腿发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可惜是在外面,苏纯钧只能再三发誓说:“我发誓!我真是每一刻都在想你,心里都是你。”
  杨玉燕自然不这么容易就放他,睨眼儿,横秋波,小嘴嘟老高,冷哼道:“男人发誓都像放屁,不能信。谁道你在外面不应酬,不有什么歌小姐、舞小姐……”说说,她的眼睛就红了。
  这是杨小姐深植在心中真切的担忧。
  现在这个世道,是个可以公然纳妾、置小公馆的时代,是个男人百无禁忌的时代,是个新旧思潮冲击,百废待兴,混乱无序的时代。
  苏纯钧现在身在泥潭中,哪怕她相信他的人品操守,却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他不“逢场作戏”,或者真的爱一个更适合他的女人。
  爱情,就是这么患患失。
  她这边眼圈一红,苏纯钧的心就揪紧了。
  杨玉燕:“你要是做出那事,我就跟你分手!我就离开你,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苏纯钧捧她的脸蛋,一串珠泪恰到好处的就这么滑下来,落在他的手上。
  他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我不的。”他的额头靠近,“我发誓。”
  此时明明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皆备,但世事总有程咬金。
  杨玉蝉虽然放杨小姐与苏纯钧一述离情,但一直用眼睛盯呢,见苏纯钧抱起来没完了,立刻下楼喊施无为去叫人。
  施无为不明所以就当了枪,出去站远远的喊了一声:“纯钧,你来吧。”
  不一儿,苏纯钧牵杨小姐,一手推自行车就从小路那头出现了。
  施无为见他手上东西多,自行车上挂了不少东西,连忙跑去,替他扶住自行车说:“我还想你为什么一直不来呢,带这么多东西啊。”
  苏纯钧瞪了一眼这个程咬金,冷淡的说:“啊,这是我给别人带的。”
  了屋,杨玉蝉才假装刚从楼梯上下来,说:“苏先生,你来了?”
  苏纯钧对大姨子还是客气的,点点头说:“大姐好,我这几天有点忙就没来,今天才有空就赶紧来了。”
  杨小姐还在生气,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苏纯钧马上跟去,紧紧贴人坐在沙发椅扶手上,说:“我给你带了多东西,都是你用的的。”
  他去把那辆自行车推到廊下,将上面的提袋、礼盒都解下来拿来,一样样摆给杨小姐看,有给她买的中式点心、西式点心、巧克力、牛奶糖、书、杂志、画报、衣服、布料、鞋、手提袋,还有那辆自行车。
  全都是给杨小姐的礼。
  其他人的礼只有给代教授的一份外文报纸,是他从市那里拿来的,反正放在市家也没人看,他看一看觉有意思就放起来了。
  还有给祝颜舒带的一个鼻烟壶,里面装了上好的鼻烟。这也是别人孝敬他的,他自己用不上,杨小姐也用不上,就送给祝颜舒了。
  其他人都没礼拿。
  施无为看苏纯钧在杨小姐的面前、脚边摆满礼,以求杨小姐一顾,张口结舌,他悄悄问杨玉蝉:“谈恋爱都是这样谈的吗?”
  杨玉蝉自然不可能批判自家人,但也不好说这就是常态,只好含糊道:“他们情好。”
  施无为以为假如以礼来衡量情,那苏纯钧对杨玉燕的情那真的是相当多了。
  见到这么多的情让他有惊心之,不不先避让开,到别处去静静心。
  他以前以为最难的爱情就是写情诗了,他对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连打油诗都不写。
  万万没想到爱情竟然还需要这么多的礼,这就更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