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化羌为汉
作者:青丝如墨    更新:2022-05-29 09:26
  而另一边,马超撤退的时候和庞德走散了,此时,他身后正跟着颜良率领的追兵。
  马超厮杀了一整天,可谓是人困马乏分,有好几次险些被颜良追上。
  又是逃了好一阵后,马超战袍破裂,浑身满是血口,而面容更是惶恐、憔悴,昔日名震西凉的锦马超,如今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
  随着距离拉近,颜良双手拉弓,一箭猛地朝马超射去。
  马超精神疲惫,等箭矢飞近时,才有所察觉,这时想要躲避,却是已经来不及,他直接中箭落马。
  就在马超生命遭到威胁的时候,西南角处突然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之将正是刚才走散的庞德。
  有庞德挡住颜良,马超迅速翻身上马,在几个亲卫的保护下,快速往西北方向狂逃。
  于此,原本数量浩大,兵强马壮的西凉大军死的死,降的降,擒的擒,逃的逃,可谓是一败涂地,凄凉无比。
  这一战,孙贲收得羌人降卒三万,韩家军降兵两万,马家军降兵四万。
  马超败逃,成公英被擒,孙贲征伐凉州的两大阻碍全部除去。
  到了这个关口,孙贲没有选择仓促进兵,而是先稳住近十万的降卒。
  当天晚上,孙贲唤来病情好转的北宫振宇议事。
  北宫振宇昏迷醒来,突然发现武功城易主,自家部众也都成了孙家军的俘虏,心中可谓是无比惊恐。
  一想到孙贲击杀‘异族’的恶名,北宫振宇双膝一软,径直磕头认罪。
  “哼,起来吧!”
  孙贲冷声一喝,北宫振宇如同一只蝼蚁遭到一头猛虎咆哮,身体灵魂好似突然被这声浪吼去。
  北宫振宇浑身剧烈颤抖,唯唯诺诺起身,他之所以如此卑微,一来是孙贲威名赫赫,二来是西羌一族的命运,此时如同鸡卵被孙贲抓在手里,只要孙贲稍微用力一些,整个西羌便会遭受灭顶大祸!
  孙贲锐眼微眯,饶有兴趣地问道:“北宫振宇,你说说,你有什么罪?”
  北宫振宇感觉到孙贲话语中的冷意,连忙从阻拦孙贲大军进入西凉,到倾全族之力相助马超的罪过,一一颤抖着说出。
  说到最后,北宫振宇双膝一跪,痛哭流涕:“大王,这一切都是小人的罪过,西羌上下不过是听小人的命令行事而已。”
  “小人自知罪孽深重,要杀要剐,全凭大王处置。”
  “但还请大王略施仁慈,饶恕西羌的无辜民众,小人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大王的厚恩!”
  孙贲冷冷一笑:“北宫振宇啊北宫振宇,你想用一条老命来免去一族的大祸,你不觉得你的命太贵了吗?”
  孙贲这一反问,问得北宫振宇微微一愣,心中也拨凉拨凉。
  西羌主力被俘,族内尽是老弱,换句话说,北宫振宇手中没有丝毫谈判的筹码。
  重重叩了叩头,北宫振宇再次恳求道:“大王,我羌人虽然有万般不是,但如今爪牙尽是,一个甲子的时间内,已无力为非作歹,还请大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饶我西羌一族数十万条生灵之命!”
  孙贲听了后,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手指轻敲桌案,大堂内静得诡异而恐怖,那轻微的敲击声,每当响起,都会如同一个扎心小锤震痛北宫振宇的心口,不断给北宫振宇增添压力。
  北宫振宇好似正遭受着这一生最为痛楚的折磨,脸色愈渐煞白,浑身战栗不止,泪涕横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贲沉声唤了一句:“北宫振宇!”
  “罪,罪人在!”北宫振宇连忙又是叩首。
  “你可知本王起事以后,已是杀人无数,特别是对你们这些‘非汉’之民?”
  “那是,那是因为我等‘异族’犯了大王的虎威!”
  为了给西羌求得苟且机会,北宫振宇放下全部尊严,只是一位讨好。
  “要本王放过你们西羌一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听到‘放过’二字,北宫振宇心中喜色狂涌,可随之而来的‘只是’二字,又让北宫振宇的心情跌落万丈深渊:“有什么条件,大王尽管提!”
  孙贲见北宫振宇颇为上道,也不再吓他,直接给出条件:“北宫振宇,你给本王听着,一旦凉州战事结束,除了老弱病残,所有西羌民众都要在雍凉二州作为劳力,修葺城池,建造房舍,修复水利……期限为十年,这是第一个条件,你可愿答应?”
  北宫振宇听得浑身颤抖,因为孙贲的第一个条件,便是要将一众羌人作为奴隶使用。
  北宫振宇心中悲凉,但为了族群能够苟且偷生,还是颤抖着应道:“小人愿意!”
  “十年后,除了老弱病残,所有羌人民众全部耕田种地,所得收成,与官府三七分账,期限为十年,这是第二个条件,你可愿意死答应?”
  北宫振宇的身体再次一抖,好一会后,回道:“小人愿意!”
  “从即日起,羌人上下学汉语、习汉礼,穿汉服……如果有人违背,杀无赦,这是最后一个条件,你可愿意答应?”
  北宫振宇原以为孙贲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后来一听最后的要求不过如此,紧绷到极致的精神突然一松,小声应了一句,便当场昏厥。
  孙贲见北宫振宇不假思索答应最后一个条件,心中暗暗冷笑,作为后世之人,孙贲深知,要想毁灭一个民族,就必先毁灭他们的文化。
  孙贲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要通过羌人的语言、穿着、礼节的改变,潜移默化地毁灭他们原先的文化。
  羌人说汉化、习汉礼、穿汉服,再加上与汉人通婚,久而久之,他们受汉人文化耳濡目染,便会渐渐忘去他们羌人的身份。
  特别是下一代孩童,因为他们自小接受汉人文化,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本身就是汉人。
  这其中的奥妙,北宫振宇既然无法看破,那也只能怪他自己。
  扫了一眼昏迷的北宫振宇,孙贲命人唤来大夫,在大夫的医治下,北宫振宇很快便是醒来。
  不过,北宫振宇醒来之后,一想到西羌百姓将要受到长达二十年的奴役,整个人又变得失魂落魄。
  在恭敬告辞后,北宫振宇怀着沉重的心情,踉踉跄跄地回到了俘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