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间的往事
  清晨，季亚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罗恩，以及一旁的魔兽犽猪，他承认，他年轻时参加多人组团对魔兽的征讨时都不及罗恩勇猛。
  如此年少，一个人将D级魔兽中的佼佼者击杀，而且看那犽猪那被砸成扁平的脖子上，布满拳印就能知道，罗恩还没有使用武器！
  季亚姆立马让人将罗恩抬进他的屋子里，睡在他的床上，还让人拿来药膏，亲自给罗恩身上的一些小擦伤消毒上药。
  知道罗恩醒来，看着面前带着笑容看着他的季亚姆，和最开始带他见季亚姆的年轻男人也是一脸的关切，罗恩知道，他成功了。
  罗恩坐起身来，季亚姆立马拿软枕垫在罗恩腰后：“罗恩小子是吧，要不休息休息吃个午饭？”
  “呼。”罗恩深呼吸吐出一口气，自我感觉除了有些疲惫，并没有什么大碍。
  “男爵大人客气了，请给我一把小刀，我需要将魔兽的脑袋带回勇者协会交差，剩下的身子您可以分给您的子民，缓解一下最近的损失。”
  罗恩看着犹犹豫豫的季亚姆，接着开口说道：“不必担心，这个魔兽是犽猪，他的身体中没有毒素，是为数不多可以食用的魔兽。”
  “那真是太感谢了！”季亚姆由衷说到。
  ......
  威廉一夜未眠，在书房静坐了一个晚上，书桌旁边放了一堆的文件，要是往常早已全部处理，但他今夜甚至都没有打开看过，杯子中的酒又被他一饮而下，脚边放着两瓶早已空空如也的“红蛇”，这种酒度数很高，是色兰城根港的特产，喝下后需要立马咽下，不然高度的酒精会像蛇一样“咬”伤你的舌头，就算立马吞下也不是那么好受，它会像蛇一样顺着你的喉咙，冲进你的胃里，翻江倒海，也因此在当地也素有“一杯倒”的别称。
  “吱嘎。”杰夫推开书房的门进来，紧接着又将门关上。
  “回来了。”
  “嗯。”杰夫回答到。
  “那臭小子怎么样，受伤了吗？受伤了也活该。”
  “没有。”
  “没有也罢，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总是不知天高地厚，日后会酿成大错。”威廉说着，从背后的书架上又拿出一个酒杯，给杰夫也倒了一杯红蛇。
  “他成功了。”杰夫接过酒杯，一口饮下。
  “你说什么！”威廉递到嘴边的酒顿时撒了一手：“再说一遍？”
  “是的，罗恩，索罗家的长子，他成功的击杀了一只D级魔兽犽猪，虽然我也无法相信，但我是亲眼所见了整个过程，他没有任何人的帮助，魔兽也是全盛的状态，而且他没有使用任何武器，他是一拳一拳硬生生将犽猪轰死的！”
  “他怎么做到的，他不过是一个天赋混乱的混蛋小子！”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他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学习任何武技的模样，像是光凭力量就硬生生将犽猪打死。”杰夫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蛇，一口灌进嘴里。
  威廉楞了良久，开口问道：“他真的这辈子撑死是个白银级？”
  “真的，我十分确定，而且前不久他的成人礼魔法天赋测试也显现出来了，左手红，右手蓝，他这辈子都很难有所成就。”
  威廉闻言，重重地靠在书椅后背：“我所担心地就是这个，冈瑟自小勇武过人，罗恩身为长子却天赋奇差，日后自己也会深切明白，冈瑟将来死死压制着罗恩，万一兄弟反目，后果不堪设想，索罗家都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杰夫双眼注视着威廉，认真地说到：“我曾经发过誓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索罗家，守护你，所以你不必担心，索罗家有我在，就乱不了，也毁不了。”
  “你的命是你的！如果你是因为当年的事而报答我，那么已经足够了！”
  “威廉，你到底想干吗！将所有黄金级的暗地里召回，却让管家普利莫将我调离王城，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都知道了？该死！”威廉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书桌上。
  “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离开王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来。”威廉说着，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导致情绪激动的原因，竟不自觉的流下一行眼泪：“当年的兄弟只剩你我，我不想再让我的兄弟因为我的事，支付生命！”
  “大家都是自愿的，付出这么多代价，死了那么多人，将你推上索罗家主的位置，为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杰夫罕见的发了脾气，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将实木质的桌面打出一个凹陷的巴掌印：“布特不是个善茬，我们很多年前就已经领会过了，我不能离开你，没了我的威慑，他这个杀人狂什么都干得出来！”
  “不是因为我弟弟！”
  “那是因为什么？普利莫那个老家伙明明说了是因为布特给你寄了个木盒子，才让你下的这个命令！”
  “你又胁迫普利莫了？他多大岁数了，经不起你的折腾！”
  “是又怎样，不要转移话题！”
  “啪！”威廉将木盒子从抽屉拿出来：“这就是布特寄给我的木盒子。”
  木盒子里躺着的还是那朵黎明花，和一张被展开的纸条，杰夫拿起，只有短短的数句话：
  “威廉，我敬爱的兄长，还记得年轻时我们在黎明树下的约定吗？近日十分想念您，不日，将前往王城拜访。”
  “什么意思？”杰夫眉头紧皱。
  “还记得索罗老宅大门前的黎明树吗？”威廉冷不丁的说道。
  “记得，这跟你召回黄金级勇者的命令有什么关联吗？”杰夫不解。
  “许多年前我们彻底击溃布特的势力，取得家主的位置后，在奔赴王城上任前，他私下来找过我。”
  “什么！还有这档子事，你怎么没告诉我，那时候我们刚刚取得成功，他私下见你，万一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我这不是没事吗，何况那次，他叫了我哥哥……”威廉的眼神瞟向空中，像是在回忆往事。
  “我记得布特小的时候，总是喜欢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嘴里喊着，哥哥，哥哥；可是自从他稍微长大了一点，懂了点儿事之后就再也没叫过我哥哥，取而代之的是叫我威廉、兄长，很生疏，也很陌生；直到我们取得成功，我继任家主后，他私下来找我，其实我最开始并没有答应见他，因为他不住在老宅，所以来老宅找我的时候，我就直接让人把他堵在门口了，然后他就大声地喊：哥！哥！玛拉将我拉到窗边，我看着布特一时间心软，就去见了他，不过我还是没让他进老宅，我到门口去跟他见的面；他给我发誓说他再也不会跟我抢索罗家主的位置了，让我把色兰城根港的管辖权给他……”
  杰夫打断了威廉：“你就是太过心软，要我说我们当时事成之后就该杀了他！而你不但饶了他的命，来王城之前还把色兰城根港的领主位置给了他！”
  “但是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不是吗？不然我们索罗家明里暗里数千勇者谁来养？靠我那微薄的薪水吗？”
  杰夫：“……”
  威廉看着杰夫无言，接着说道：“当时是这样的……”
  布特：“哥，你终于肯见我了。”
  威廉：“布特，你有什么要紧事赶紧说，说了就赶紧离开。”
  布特：“哥，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跟你抢索罗家家主的位置了，你没必要这样。”
  威廉：“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布特：“不是，我还想让你把色兰城根港的管辖权交给我。”
  威廉：“痴人做梦！我力排众议饶过你的性命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若不是你身上流淌着索罗家的血，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布特：“哥！还记得我们家族的秘密吗！你我相争已经损耗了太多家族的力量了，我们需要再次武装自己！”
  威廉：“那也不需要你，给你管辖权，给你时间武装，等你卷土重来吗！”
  布特：“不是的哥，你听我解释，我们索罗家既是王城权力的中心之一，还是世袭的公爵，多少人眼红着我们，一旦国王提起屠刀，所有人都会纷涌而至瓜分我们，如今索罗家力量所剩无几，正是对我们下杀手的好时机，索罗家需要力量，甚至比以往还要多！不然你去所谓的王城继任，就是待宰的羔羊！”
  威廉：“我索罗家世代效忠王室，你怎敢断定国王会对索罗家下手，再说了，公爵拥有五百随从，已是国王所能容忍的极限，你还妄想增加比以往更多的力量，这是谋反！”
  布特：“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索罗家！色兰城根港靠海，管辖权给我，我来挣钱，你负责招募勇者，我提供你需要的一切。”
  威廉：“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智慧，也相信你一定能挣不少钱，但我凭什么信任你！”
  布特：“我们是兄弟，我们必须联手！哥！”
  “……”
  威廉：“我只给你一部分的权力，并且我不会超过五百这个人数。”
  布特：“五百，太少了。”
  威廉：“这是王国的法律，不能逾越！”
  布特：“好吧……那如果索罗家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会提醒你，你一定要将力量汇聚在自己身边，五百，真的太少。”
  威廉：“你怎么提醒我？”
  布特：“看到那儿的黎明树了吗，我会给你寄一朵黎明花，你一定要相信我，只有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才有资格和敌人谈判。”
  威廉：“我说过，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智慧。”
  ......
  “原来如此，所以布特给你寄黎明花，是为了给你敲响警钟。”杰夫说道。
  “是的，但是我坐了一夜也想不出最近有什么事，是跟索罗家的生死存亡有关。”
  “没事的，索罗家顶尖力量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布特也说了不久会来王城，他会给你答案的。”杰夫说着，给威廉和他的酒杯各自倒满红蛇。
  “对不起兄弟，或许这些年我忘了我们的初衷了。”
  杰夫端起酒杯跟威廉的酒杯相撞：“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抗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