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封菀声音在颤抖。
  面对男友的背叛，嫂子的维护，亲哥哥的离奇失踪，还有似人非人的莱福已经破碎到只剩下几片芯片的碎片。
  封菀现在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嫂子，我不能走！”封菀使劲儿抓住了夜莱的手腕。
  夜莱紧紧的将她压在身前，咬牙道：“你要是不回去，孩子们怎么办？”
  封菀带两个时间甚至比她还要多，如果今天她没有回不去了，把孩子留给封菀，夜莱非常放心。
  连推带撵，夜莱终于把封菀送走，看着封菀哭着越跑越远，她的心终于可以回归到原本的位置。
  是死是活，只有天知道。
  工厂的大门缓缓合上，渐渐的阻绝了夜莱的视线。
  她已经没有心思和机会再去好奇封延哪里去了，不过想也知道，厉痕都来了这里，肯定早就给封延找了麻烦。
  这个想法一出，夜莱就听见厉痕说了话：“夜莱，你看这是什么！”
  被施琦抵住脖子的厉痕，此时正举起来一部手机。
  手机的屏幕是暗的，厉痕迅速的打开，接通了不知是谁发来的视频通话。
  当视频一接通，夜莱的瞳仁狠狠一缩：“厉痕！”
  看着夜莱大惊失色的样子，厉痕笑了出来，他放声大笑，笑到咳嗽，施琦的刀刃有些划破了他的皮肉，流了一丝血下来。
  “我就是不能理解！”厉痕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命此时正在别人的手里。
  他大声嘶吼：“你明明在我身边多年，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果没有我，你遇不到封延，你也不会有那么两个孩子！你为什么要为封延背叛我！你一次也不回来看我！你也不联系我！我这些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吗？你欠我的！”
  夜莱的耳中根本就没有留下厉痕的声音，她如今满脑子都是视频中正在遭罪的几个人。
  她能清楚的捕捉到视频里几个人的说话声。
  那些人背对着镜头，他们在对封延、刘坦、胡玄，以及伍杭下手。
  并且威胁，如果他们敢反抗，就会对被绑在一边的两个孩子下手。
  封延早已浑身都是血，可死咬着牙不吭声。
  他与胡玄明明有反抗的能力，可谁都不能动手。
  那粗壮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封延的身上，封延脸色煞白，动都不动一下。
  不知因为附近谁喊了一句什么，那些恶心对着两个孩子就去了。
  当鞭子甩起来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封延不顾附近有几个人得威胁，大步冲过去用身体把一对儿女紧紧的护在了身下。
  鞭子利落的抽在他身上，重复落在了刚刚的伤口上，一瞬间皮开肉绽！
  夜莱的心都跟着在发抖。
  她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紧盯着厉痕：“你想要什么？”
  厉痕笑了：“我？”
  “先让她放开我！”
  厉痕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这会儿看起来有些丧心病狂。
  其实夜莱根本想不通，明明之前的厉痕看起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一眨眼就……
  施琦也注意到了屏幕中遭罪的人们，她不得不先松开厉痕。
  心里得愧疚翻倍增长，她迅速的凑近夜莱身边：“……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夜莱声音微哑。
  那边的厉痕已经勉强站了起来，被他的人扶着站稳，他抹了一下脖颈上的血痕，又看了眼屏幕中正在挨打得人。
  “你不知道我跟封延什么关系吧？”
  “他肯定没有告诉过你。”
  厉痕把手机捏着掌心中，一边摸着脖颈的伤口一边朝着夜莱走来，他徐徐道：“九老师是封延的老师。”
  这个夜莱知道。
  她没有应声，安安静静的听着。
  厉痕走到她身旁，与她各自看着一边，嘲弄一笑：“可九老师是我的父亲。”
  夜莱心尖一颠。
  包括旁边的施琦也很震惊。
  “惊讶吧？”厉痕笑出声：“是不是都没想到？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把一切都留给了封延，仅仅因为我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做事情。”
  厉痕仰起头看着这片天：“他天天夸封延聪明有天赋，说他以后是个可以做大事的人，他瞧不起我，甚至厌恶我，觉得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嫌弃我拿真人做ai。”
  他顿了顿，声音淡了许多，也平静许多：“可是夜莱，你还记得你以前双臂发抖吗？”
  夜莱抿唇不语。
  “因为你是天生有病，我用芯片把你弄成了像个正常人一样的人，没有人会觉得你有病。”
  “施琦呢？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开始就尿失禁，话都不会说？”厉痕苦笑。
  施琦皱起眉头。
  厉痕回忆着：“就说青川，他……他腿不行。金央的智商有问题，白君说话有问题，宏怀跟施琦一样，你们都是被人丢在外面的，差点就落在了人贩子手里，被人挖开身体卖钱，是我把你们救下来的，我用我所有的金钱制造不一样的芯片与程序，让你们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厉痕突然揪住施琦与夜莱的衣领，他眼底泛红：“然后你们到头来，就这么对待我吗？你们总觉得没自由，总觉得我控制了你们，你们没有自主的思想，所以恨我讨厌我，想离开我。”
  “可是夜莱，如果我没有给你这个正常思维的权利呢？如果你当年被人贩子带走了呢？你连活着都是奢望！你们不能得到了一切，还一脚把我踹开！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是不是要说你们为我卖命过多少年？”
  厉痕松开了她们，打开了一个储存在手机里的文件夹，“看到了吗？这是所有ai从出任务的第一天到今天为止，所有为我赚的钱，除了给你们的生活费，其余的加起来，都没有当年我给你们制造芯片的三分之一！”
  “你们赚的那点钱算什么！”厉痕狰狞嘶吼：“你们真以为我是做慈善的啊？嗯？！”
  “你们这一个个得狼心狗肺，就应该去死！”
  厉痕好像疯了。
  “厉总……”青川忍不住开口。
  厉痕突然间回眸，阴冷的盯着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