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咽了咽口水。
  大小姐这是真狠啊!
  他来之前隐约听说过秦暖暖怎么把徐家两兄弟和秦父弄进监狱的。
  虽说两边都有后招，徐万贯和秦父如今都已经出来了。
  可那也是徐万才一人承担下了所有的罪，换了徐万贯平安。
  至于秦父，这只老狐狸这些年根本就没在文件上签字，自己吃得肥的流油，但凡是亏空所有的大头都是他那，但是过手的文件上面签字的都是他的心腹。
  现在出事了他就一推四五六，让人给他背黑锅。
  可即便是出来了，又能有什么用？
  大小姐之前卖他们股份时坑的那笔钱，可不是这两家自己的钱，而是通过抵押借贷来的。
  更绝的是，也不知道大小姐背地里干了什么，债权竟然在她手上。
  现在秦暖暖转手将债权一卖，直接可以套现一大笔钱。
  简直是空手套白狼。
  至于秦暖暖给自己的这个卖债权的地址，姜平相信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合法公民。
  有一种人专门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催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甚至还有设连环套，逼着人去借高利贷的。
  到后头，没有一个不是倾家荡产的。
  秦暖暖见姜平傻愣愣站着没动，抬头睨了他一眼，“你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姜平这才回神，不敢再去看秦暖暖的眼睛，转身就跑了。
  大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
  ……
  秦氏最终决定退市。
  因为秦氏被商业犯罪科盯上，不少董事对着秦氏彻底失去了信心。
  之前，他们有些人想跑，碍于手里头的股票几乎成了废纸，根本卖不出去，现在秦暖暖提出愿意收购，这些人当然是乐于转让。
  至今，除了韩绣手中持有秦氏的股份，便还有徐万贯和秦父手中的股份不在秦暖暖的掌握之中。
  秦暖暖不着急。
  该她的，终究会全部回到她的手中。
  这几天，邵九霄去欧洲出差了。
  邵九霄走的当天，秦暖暖就偷偷给司机放了长假，自己开着车每天上下班。
  她警告了姜平，不许把这件事告诉邵九霄。
  姜平胆子小，被大小姐一恐吓，直接就把开车这事给吞了。
  这天早上，她刚停好车，准备离开地库时，总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双阴恻恻的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秦暖暖走了几步。
  赫然回头，那道视线却又消失了。
  秦暖暖也没有多想，径直上了电梯。
  晚上下班，秦暖暖并没有回水天湖墅，邵九霄出差去了，她也没必要每天跑那么远。
  正好，她自己在秦氏附近的CBD有一套公寓，也没有开车，直接走路去了那里。
  12点之后的城市渐渐陷入沉寂。
  路上的车已经不多了，只有明灭的灯光照亮脚下的一片光晕，秦暖暖独自一人踩着高跟鞋走在无人的路上。
  耳边却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她眸光一闪，骤然停下了脚步。
  那一道突兀的脚步声也随即停下。
  秦暖暖继续往前走，那脚步声也如影随形。
  她望见了不远处的一个转角。
  那里的路灯刚好坏了很久了，一直没有人检修。
  秦暖暖朝着那里走去。
  刚走进黑暗之中。
  骤然，她身形一闪，人忽然消失在了拐角。
  后头跟着她的人赶紧追了了上去，却在黑暗的拐角里再也看不到秦暖暖的人影。
  他一怔，不过眨眼的时间，秦暖暖就已经不见了。
  那人懵了。
  快步朝前走去，却是什么人也没有见到。
  “妈的，去哪儿了！”
  他有些暴躁的骂了一句脏话，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转角，点了一根烟。
  猩红的火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
  等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脖颈上已经架上了一柄墨黑色的匕首。
  男人到时候一口冷气，刚想要反抗，眼前的少女却如同游鱼一般，根本抓不到。
  膝窝猛地一痛，膝盖一弯，重重砸在了地上。
  下一瞬间，锋利的刃划过男人的咽喉，有鲜血的味道弥漫萦绕在鼻尖，“不许动！”
  男人双手举过头顶，一动不敢再动。
  黑暗里，他对上少女闪烁着冷芒的目光，心底狂跳。
  不是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吗？
  他颤巍巍得开口，“救……救命啊……杀人啦……”
  秦暖暖冷笑，“别告诉我，你大半夜跟着我走街串巷跟了两条街，只跟我同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矢口否认。
  秦暖暖笑容更加冷冽。
  伸手按在了男人的一根肋骨处，一用巧劲。
  一声惨叫，男人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连逃的力气都没了。
  “这里可不是监控覆盖范围，这个城市每年有多少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男人痛得冷汗直冒，另一边的肋骨被秦暖暖踩在脚下，只要她一用力，随时都有粉碎的可能。
  他虚弱得求饶，“秦大小姐饶命，我只是拿钱办事，您没必要赶尽杀绝！找我办事的人是……”
  听着对方一开口就把雇主卖了秦暖暖笑容里更加嘲讽。
  “给了多少？”
  “10……10万。”
  呵。
  秦暖暖笑了声，点在男人肋骨上的脚收了回来，一张支票轻飘飘砸在男人脸上，“10倍，那人让你对我干什么，你就还回去。”
  男人练练道谢，急急忙忙抓住那张支票，来不及看清上面巨额数字，跌跌撞撞爬起来。
  “等会儿。”
  秦暖暖忽然叫住了男人。
  男人一愣，胆战心惊回头看着眼前艳丽的少女。
  只见少女朝着他伸出了手，“给根烟。”
  男人会意，恭恭敬敬将手中的烟盒递上。
  秦暖暖拿在手里看了眼。
  女士薄荷烟。
  看见秦暖暖的目光，男人的脸上蓦得有些尴尬，“赶潮流嘛。”
  她哼了声，拇指翻开烟盒，两个指尖夹起一根细细长长的烟，鬓边的长发微微垂落。
  男人下意识的掏出打火机，弯着膝盖，打火给秦暖暖点烟。
  火光明灭，少女冷艳的眉眼愈显凌厉，有几分叫人心悸的恐惧。
  秦暖暖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翻滚的白色烟圈。
  这种吸引力是致命的，面前的男人不禁看傻了。
  他喉结滚动，下意识朝着秦暖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