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十五只小娇娇
作者:胖达爱吃肉    更新:2022-02-19 09:28
  这样的回应让赵宁煊陷在这种惊喜之中有些难以自拔,以至于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失控的僵住了。
  魏令仪偷偷的看了赵宁煊一眼,看到赵宁煊有些愣住的样子,她竟忍不住了,‘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娇声道:“宁煊哥哥你傻了?”
  赵宁煊的确是有些傻眼了,他做好了很多种准备……
  比如说小娇娇对此毫不知情乍一听却很是茫然,再比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说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他说的话……
  短短一日之间,这些画面都在他的脑子里过了成千上万遍了吧大概。
  可他万万没想到,娇娇的反应居然是……知道?!
  赵宁煊回过神来了,看到脸蛋红扑扑的小娇娇,竟不知如何再开口才好。
  魏令仪方才回了赵宁煊的话,是知道了,可她的心里远远比表现出来的要狂风巨浪得多了。
  而且小姑娘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见赵宁煊并未说话,她便有些想要躲一躲了。
  赵宁煊看出了魏令仪想躲的心思,当即轻声说道:“娇娇,我不想当你的哥哥,从来都不想。”
  魏令仪又是一愣,她发觉今日令她愣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赵宁煊见她又愣住了,忍不住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轻声哄道:“娇娇还小,我本不该这么早就告诉你,可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是没能再等一等。”
  魏令仪低下了头,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都烫坏了的样子。
  小姑娘害羞的很,赵宁煊也有些心疼,不忍心逼她太紧,便又道:“娇娇,我只想让你知我心中所想,你不需为此感到负担。”
  魏令仪低低的应了一声,赵宁煊笑了,道:“进去吧。”
  “嗯。”
  魏令仪心里有些慌张,都不敢抬头再看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直接就走进了内室,坐在了琼华郡主身边。
  赵宁煊见她入座之后,在原地对着琼华郡主作了个揖,告辞了。
  琼华郡主见女儿这么害羞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她心中无比的感慨,这才养了几年的娇娇,竟然就要被人叼走了吗?
  不过琼华郡主知道归知道,并不打算戳破此事让女儿更害羞,只是问道她要不要早些回去休息了。
  有个台阶下,魏令仪自然是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魏令仪前脚刚走,魏相后脚就闻风而来,看到琼华郡主的时候,立刻就问到:“我听说广宁王世子来了,在哪?”
  琼华郡主一脸的无奈:“走了。”
  魏相这才放心,这屁股都还没沾上椅子呢,冷不丁的听到爱妻说了句‘我算是知道你怎么看赵宁煊不顺眼了,我如今也是’之后,马上‘噌’的一下站直了!看着琼华郡主,心中惊疑未定。
  “夫人,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魏相问得小心翼翼,心中已然十分后悔自己来迟,他应该捉住赵宁煊那小子暴揍一顿的。
  只可惜魏相对自己的武力值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哪怕是赵宁煊在,他也不见得能把人暴揍一顿。
  琼华郡主转头,认真的看向魏相,问道:“你说,娇娇将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
  “夫君?!”魏相失声惊道:“什么夫君?夫人,娇娇她还小啊!夫君什么的,早着呢!娇娇她……唔唔唔……”
  琼华郡主被魏相一惊一乍的给吓了一跳,直接捂住了魏相的嘴,不满地说到:“魏相大人,你吓到本郡主了。”
  魏相立刻乖巧的点头,企图通过无辜的小眼神来让琼华郡主相信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
  琼华郡主和魏相眼神对视,魏相拼命眨眼,琼华郡主这才松开了手,并嫌弃的拿锦帕擦了擦手,道:“能不能有个当爹的样子?”
  “夫人,为夫有的。”魏相马上讨好的上前给琼华郡主捏捏肩膀,企图打听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那小子过来怎么了?”
  琼华郡主看了魏相一眼,不予回复,她暂时不打算把此事告知她这个爱女如命的疯狂夫君。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等有了苗头再说吧。
  可想归想,琼华郡主也已经决定日常对娇娇的照顾要更加周密才可以。从前是不在明面儿上,如今她已经知道了此事,那自然不能让娇娇与赵宁煊过多的接触了。
  毕竟,孩子们都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琼华郡主脑子里已经把许多事情都飞快的过了一边,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完完全全的无视了一旁在等待回答的魏相大人。
  魏相:弱小无助又可怜。
  ·
  再说魏令仪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的衔思院,进了内室就直接把自己给扔在床榻上了。
  她怔怔的看了床顶发了会儿呆,又忍不住摸摸自己滚烫的脸蛋和小耳朵,感受到自己异乎寻常的心跳感觉,她就忍不住傻笑出声。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之后,突然一下就起身,直奔梳妆台,打开了旁边的箱子。
  这里头全是这些年来,赵宁煊送给她的礼物,大大小小的加起来都上百件儿了吧。
  目光在这些东西上流连,不光是有玉佩,九连环,印章……还有她每年生辰都会给她雕的小木头人……
  魏令仪把小木头人都拿出来,按照年龄一个个的摆好,一共有六个。从他九岁那年起,便每年都会拿木刻雕一个小木头人给她。
  她拿起第一个小木头人,这个木头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小木头人,比起之后的,这个小木头人是当中最为粗糙的一个。
  没有细致的眉眼,只有简单的眼睛嘴巴,可嘴巴的形状是笑着的。
  后来几年,他送的木雕愈发的精致,从初具形态到现在是栩栩如生。
  她的目光落在了最新的一个木雕上,那张小小脸眉眼弯弯的样子,还有笑起来时的小酒窝,不管是谁看到了,都能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她。
  拿起这个最新的木雕人,魏令仪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它的容颜,心里顿时就有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个是我啊……”魏令仪看着木雕人,声音小小的说道。
  看着这些东西,魏令仪的心里仿佛有一根线一样,把一些东西都穿连起来,慢慢的在脑海里变得清晰。
  她把东西放下,快步走到床榻上躺下,双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上,感受到这与常日不寻常的心跳,“实在是好奇妙啊……”
  小姑娘闭着眼睛在想,刚刚赵宁煊说的话。
  ‘原本我想你太小了,待你过完十二岁生辰再告诉你,如今却觉得你提前知道了,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我喜欢娇娇,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子对心爱的姑娘那种喜欢。’
  ‘娇娇,我不想当你的哥哥,从来都不想。’
  魏令仪越想越脸红,她叫了他那么多年的哥哥了,他却说不想当她的哥哥,从来都不想……
  那他想当什么?
  小姑娘光是想想就羞得抓起被子盖住脸,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啊?
  这么想着,魏令仪拍拍自己的小脸,觉得不能这样放任自己的情绪失控下去,复又起身,走出内室,往书房去。
  轻罗原本以为小娘子从郡主那儿回来之后,便要洗漱安寝了,却没有想到小娘子居然又去了书房了。
  到了书房,魏令仪便不让轻罗跟进来了,她道:“轻罗姐姐在外间便是。”
  轻罗一愣,这是第一次小娘子不需要她在旁研磨,可轻罗也没多问,只是屈膝应了,守在外间。
  魏令仪独自进了内书房,自己再铺开宣纸,以镇纸压平,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慢慢的开始研磨。
  她自幼受爹娘影响,又素来是个活泼快乐的性子,平日里总也不会有什么过于波动她情绪的事。偶尔一两次,她便总会以读书写字来平心静气。
  今日她磨了许久的磨,都没有想出来要写什么。
  魏令仪叹了口气,有些无措的自言自语:“居然,会这样扰乱我…”
  她索性去书架上寻书来抄,找来找去,找到了一本《妙法莲华经》,她刚一拿起来,又觉得自己并非无欲无求之人,也做不到这佛经中的内容,此刻怕是不适合看的,又给塞了回去。
  最后,她竟找了一本《孙子兵法》来抄写。
  若是赵宁煊在,怕是会哭笑不得,这两本看起来天差地别,实质上对她而言也相差不多。一个过于无欲无求,另一个却是奇思妙想。
  魏令仪沉下心来,认真的抄写,这一时之间倒也不会想起那些乱她心神的事了。
  ·
  魏府这边魏令仪在抄写兵法以静心凝神,广宁王里赵宁煊却是在练武场一遍又一遍的与褚昭过手,最后褚昭都被赵宁煊累得瘫在地上快要起不来了。
  “世子,求求你放过属下吧,属下今日认输了认输了。”褚昭哪里不知道自家世子是怎么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世子到底是个毛头小子,这事儿太刺激他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拖着他来比武。
  赵宁煊也不见得好到那儿去,汗湿了鬓角,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下来,居然显得有几分惑人。
  少年身长腰细,却并不见瘦弱之象,反而是精壮有力,显出少年独有的侵略感,十分霸道。
  “不行,认输了也不行。”赵宁煊挑起一杆红缨枪,直接对准了褚昭:“起来,再打。”
  褚昭今日简直被赵宁煊折磨死了,看到他还拿着红缨枪指着自己,干脆就往地上一躺,一幅累垮了的样子:“世子打死我吧,好给自己换个侍卫。”
  赵宁煊被褚昭气笑了,“最后一局。”
  “半局也来不了了,世子我明日还得陪您和殿下赛马去,您让我留点儿力气。”褚昭求饶。
  赵宁煊皱眉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提枪一甩,稳稳当当的落进了兵器架里。
  看到赵宁煊把红缨枪丢进了兵器架,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然而猝不及防的赵宁煊就一个腿风扫过来,褚昭连忙退闪。赵宁煊却不给他再退的余地,直接欺身上前,直拳迎面。
  褚昭后压腰身,赵宁煊的拳就险险擦过。
  褚昭连忙躲开:“世子你不守信!”
  “我没说不打,只是不用兵器打。”赵宁煊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认输也没用,不想脸上挂彩,就给我好好打。”
  褚昭一见赵宁煊这是铁了心要跟他打,一咬牙正面迎上赵宁煊,出拳速度快如疾风,对面一掌接下,随即而来就是呼呼的破空之声。
  两人在练武场赤手空拳的对战了许久,硬是把赵宁煊的体力也耗尽,两人都大汗淋漓。赵宁煊整个人被汗水湿透,微微弯着腰,单手扶着兵器架累得说不话来,褚昭更惨,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又给扔地上了。
  褚昭累得大口喘气的力气都没了,他费劲儿的转头看向赵宁煊,问道:“世子今日到底去魏府做了什么,回来就同我一幅不死不休的样子,若我今日被世子累死,也要知道是怎么死的,不然我都不甘心。”
  赵宁煊却看了他一眼,褚昭见赵宁煊看过来兴奋地很,马上就竖起耳朵准备听。谁知道赵宁煊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练武场,只给褚昭留下了一个冷傲的背影。
  褚昭哼了一声,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撇撇嘴,不服气的说道:“不用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忍不住对小娘子把该说的都说了。哎,世子长大了啊……”
  不得不说,褚昭作为赵宁煊的贴身护卫,的确是很了解他的。
  的确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赵宁煊回到自己院子,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看,面色有些古怪。
  那青年却像是察觉到了赵宁煊的到来,转身看向他,说道:“回来了。”
  “有什么事?”赵宁煊在他面前站定,十五岁的少年在这个青年面前也并不显得弱势,反而隐隐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那青年见他一身大汗,便知他刚从练武场回来,笑了笑,说道:“我明日便启程去登州,来同你辞别的。”
  赵宁煊看了他一眼,“登州不错,比起幽州,登州更适合你。”
  “多谢。”那青年欲抬手对赵宁煊致谢,却被赵宁煊稳稳的端住了他的礼,他不解的看向赵宁煊。
  赵宁煊有些不耐,道:“不必谢我。”
  那青年见他面色不耐也没有别的反应,倒像是习以为常,反而说道:“那就五年后再见了。”
  “五年?”赵宁煊皱眉,不悦的看向他:“你找父王改了时间?”
  “于我而言,三年五年并无差别。远离金陵,对我才是一种解脱。”青年的语气很是轻松,仿佛真的是一件解脱的事。
  赵宁煊面无表情的看了青年一眼,道:“闻次妃,你就留在金陵?”
  青年笑了,看向赵宁煊的眼神带着一种兄长的纵容:“即便旁人说你心狠,我却知道你是个骨子里温和善良的人。”
  赵宁煊嘲讽的笑了一声,“那你很了解我了。”
  “谈不上,比你以为的稍许多些。”这青年正是赵宁煊的庶出大哥赵长瑀,生母闻次妃。
  “自以为是。”赵宁煊懒得同他多说废话,抬脚欲走,却被赵长瑀一把拉住。
  赵宁煊眼神中露出明显的不悦,赵长瑀却还是温和的笑了,说道:“若你要成亲,也给我去封信,赶不回来,也可替你庆贺。”
  “胡说八道什么你。”赵宁煊被人戳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的甩开了赵长瑀的手。
  赵长瑀见他这样,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父王和母妃就要你多多照顾了。次妃那儿……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赵宁煊皱着眉头看他,“你倒是把别人安排得清楚,父王替你安排的婚事都推了。”
  “我既然无心,便不要耽误人家姑娘,嫁给我又有什么好。”赵长瑀无所谓的笑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说不用晚膳一样轻松。
  赵宁煊对他无话可说,准备进了院子,赵长瑀却道:“我要走了,明日打算来送我吗?”
  “不去。”赵宁煊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赵长瑀面上不见失落,仿佛早就预想到了赵宁煊的反应,仍旧是笑笑,道:“不来也好,怕你哭鼻子。”
  赵宁煊怒目而视:“赵长瑀!”
  “直呼兄长姓名,母妃听见该骂你了。”赵长瑀不以为意,调侃起赵宁煊来毫不费力。
  赵宁煊撇撇嘴,声音却小了许多:“要你管。”
  赵长瑀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赵宁煊认真的说道:“煊弟,我走了。”
  赵宁煊点头,没有回头,“怎么走的怎么回来,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赵长瑀失笑,“嗯,不用。”
  “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赵宁煊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烦躁来。
  赵长瑀好脾气的应了:“进去吧。”
  赵宁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赵长瑀这才慢慢的从这离开。在月色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闻次妃的院子。
  闻次妃,一个在广宁王府礼佛数年,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人。唯一的一点点存在感,大概就是她的儿子是广宁王府的庶长子赵长瑀了。旁的,她几乎是无欲无求,甚至衣着打扮都十分朴素,常年在自己院子里也不会外出,用膳也全都是素食。
  只广宁王妃心善,时常会派人给她送一些东西,倒也无人敢苛待她。
  赵长瑀走到了闻次妃的院子,外头只有一个嬷嬷看守,看他过来,连忙迎上来,说道:“大公子,娘娘已经歇下了,大公子明日再来吧。”
  “无妨,我同次妃说几句话。”赵长瑀并未把嬷嬷的话放在心上,直接越过了嬷嬷往里走,一直走到了最里头的一间小佛堂外头,才顿住脚步。
  嬷嬷见状,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下去。
  赵长瑀一撩衣袍,直接跪在了小佛堂门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不孝子赵长瑀拜别生母,明日远赴登州,此去数年不得归,此间未能尽孝于您膝下,万望您…保重。”
  小佛堂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赵长瑀却不在意,话音落下,他便俯身磕头,连磕三次,一次比一次重。最后待他抬头时,额头已经一片红肿。
  小佛堂的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赵长瑀心中难免有些失望,还是继续说道:“不孝子今日去,不知何时得返。若将来……若将来不能继续尽孝于您,还请您切莫念怀。”
  这话一出,小佛堂的门便开了。
  一个身穿素色道袍的中年女子拉开了小佛堂的门,此人正是常年闭关礼佛的闻次妃,她看到跪在门口的青年,神色动容:“长瑀……”
  “娘!”赵长瑀没想到小佛堂的门居然开了,一时竟叫出了一个这样的称呼。
  闻次妃立刻蹲下捂住了赵长瑀的嘴,摇摇头,一脸肃容:“长瑀,你不能这样叫我。”
  赵长瑀看着闻次妃苍老了不少的样子,忍不住眼底的心酸,眼眶微红的点头:“儿子,知道了。”
  闻次妃看着儿子这么隐忍的样子心中也十分愧疚,可她心中还有更加难以释怀的事需要她去赎罪,她心疼的摸摸赵长瑀的脸,眼睛也泛着红。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的把人扶起来,带着他走进了佛堂。
  赵长瑀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二次踏进这个地方。
  第一次,是十五年前……宁煊出生的那天。
  闻次妃让他稍等一会儿,进去拿了一个小包袱出来,交给赵长瑀,说道:“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给你了,这几件衣裳是我让嬷嬷问了你的尺寸给你做的。去了登州,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在金陵,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赵长瑀突然觉得心头一阵刺痛,他接过这个小包袱,仿佛重逾千斤。
  闻次妃摸了摸他额头磕红的地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到赵长瑀手里:“这是伤药,明日你要出门,莫叫人说你。”
  “好。”赵长瑀一口应下,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既如此,就走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儿不要担心。”闻次妃笑了,容颜与赵长瑀有七分相似。
  赵长瑀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断然转身离开了小佛堂。
  闻次妃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默默的把门关上,跪在佛前,虔诚的说道:“求佛祖保佑长瑀此去平安归来,信女闻霜愿折寿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