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会试结果出
作者:杜卿卿    更新:2022-02-18 19:15
  会试三年一次,由礼部主持,主考官由文正帝任命,选取进士出身的大学士,共有四人,同考官有二十人。
  春闱是诸多科举考试中最严格、等级最高、也是难度最大的一次考试。
  参加考生的人不在少数,往年累积的学子、今年新出炉的举人,还有那些上过两次副榜的学子,也可以参加会试。
  大周朝这么大的地方,几十个省份,参加会试的,有三千余人,最后只有三百个录取名额。
  虽人数比例上,不如乡试那样激烈,可平均水平上,却是激烈的很,能考上举人,谁没有两把刷子,实在不可掉以轻心。
  考三场,每场三日,如同以往几次那样,由考场统一提供考试用具、饭食、住宿,考试只需携带好衣衫、日用品等东西即可。
  看着叶溪将东西收拾的妥妥帖帖,该带的东西都带了,整齐又不占空间,顾驰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以往每次参加科考,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偶有顾父陪同。这还是第一次有夫人陪在身边,将一切打点的妥帖得当,看着就清爽干净。
  天色愈来愈亮,主考官进场后,他们这些学子排好队,也该进场了。
  叶溪握上他的手,柔柔的手热乎乎的,杏眸水盈盈的,轻松的开口,“夫君,不要紧张!考完我还在门口等你,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也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以往好歹家里有三个大男人,即便白天在国子监读书,晚上总是要回家的。
  这次虽李宏也在,可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表兄妹,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在家,顾驰倒是不在意,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这还是第一次,留小姑娘一个人在家。
  顾驰看着叶溪,大手反握着小手,“我已经和老师交代了,他会送来温府的一个丫鬟和你作伴。如若发生什么事情,记得去找老师帮忙。”
  叶溪点头,笑盈盈的看着他,“我知道了,夫君,你快进去吧,溪宝心目中最厉害的大英雄,加油!”
  顾驰轻笑,听着小姑娘轻松的话语,还有那灿烂的笑容,他心头的紧张渐渐消失。
  春闱三年一次,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年?走到如今这一步,顾驰不仅是代表着自己的颜面,他还背负着温元之的希冀、整个河省的希望、国子监夫子和学生的认可,还有上京城世家对寒门子弟的评估等。
  肩上的担子很重,负重前行,有时也会很累,可以这么说,从当初踏入上京城的那一刹那,在没有考取功名之前,顾驰的背一直都是挺得直直的,不敢有丝毫松懈。
  最有难度的考试,激烈的竞争,隐隐有些压抑、紧迫的气氛,他也会有些紧张和不自信。
  不过有小姑娘陪在他身边,眼眸里流露出来的信任、肯定、鼓励和爱意,似轻柔的春风一样,吹过他的身体,吹走所有的焦虑和紧张。
  排队入场,顾驰在队伍中,又看了一眼小姑娘。
  叶溪一直盯着他,迎上他的目光,眉眼弯成月牙,露出娇俏的小酒窝,笑的灿烂,冲他挥挥手,“夫君,加油!”
  虽听不见叶溪的话语,可顾驰看清了她要说的话,唇角扬起,坚定的继续朝前走,有了溪溪的鼓励,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来也是巧,萧柯恰好排在顾驰左手边那一队,和他差了几个人,在顾驰的斜后面。
  顾驰没看见他,不过他倒是一眼就看见了顾驰。
  萧柯脸黑黑的,眸色深沉,拳头攥紧,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他!
  每次一见到顾驰,萧柯的心里如同拨乱的琴弦,整个人都乱了神,大石块横亘在心头,压迫、紧张又厌烦,心态难以平静下来。
  好不容易顾驰离开国子监,可国子监里还是有他的消息,原因无他,只因最后一次考核,顾驰考了第一名。
  第一名,这是什么概念,萧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每次都是排在五十名左右,可顾驰一个乡间学子,轻轻松松超越他们世家子弟,拿到了第一名,成为国子监人人羡慕、佩服的对象。
  即便顾驰不在,留给他心头的压迫还在,萧柯的心态越发不平稳,加上临近考试,状态不好,最后几次模拟考试,竟然连乙班的一些学子都考不过,真是丢脸。
  要不是顾驰,他哪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姑父的看重也被他抢走了,自己成绩一落千丈,要是哪一天,顾驰能尝到自己的滋味,那该有多好!
  顾驰才不知道萧柯的想法,照例是严格的检查流程,身上的衣衫、带的东西翻来覆去检查好几遍,就连熏香驱虫的艾草叶都要扒一扒,看看有没有夹带东西。
  比考乡试时更要严格,要是有人通过几道检查环节,还能作弊,那可真是神人。
  考场与以往相比,环境好很多。首先,地方大了不少,人躺下不至于脚踝伸出外面。也不只是几块木板子,铺的东西还挺柔和。
  不管是笔墨纸砚,还是照明的蜡烛,都是上等的那一类,力求不因这些外在东西,而影响考生们的发挥。
  顾驰整理好东西,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考试开始。
  今科会试主考官,都是学士大人,温元之也向顾驰分析过他们几人的风格和偏好,不过这几位都是老油条了,轻易不会显露出来,幸亏温元之和他们一起共过事,才了解一些。
  他的位置在第一排最边上,有一个好处就是安静,前面是主考官,右边是墙壁,没人敢轻易打扰,大声说话。
  当然也有不太好的地方,第一排的学子,直面多位主考官,各个不怒自威,在宦.海浮沉多年,周身的气势,给人极大的压迫。
  若是心里素质不太好的,被主考官扫过一眼,或是直直的盯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接下来的思路,多影响考试啊!
  拿到题目,顾驰匆匆扫过一眼,题量挺大,五花八门各样都有涉及,不仅仅拘泥于四书五经,这对学子的量和平日的积累,要求挺高的。
  难,是真的难,好多题目模棱两可,最起码顾驰一眼看过去,没有太多的思路,难以抉择,需要多读几遍题,细细揣摩其意思。
  揣摩对了,就是正确;可要是揣摩错了,与主考官的答案大相径庭,一题分值也挺大的,基本上这场考试也就这样了,成绩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出题的人可真是厉害,顾驰自诩见过不少题,也从未想过题目还可以这样出。
  他不由得感叹,不管做过多少题目和资料,当见到真题的那一刻,以往做的那些题目,都没有抓住真题的精髓。
  他深吸一口气,把杂念抛出脑外,开始认真下笔。
  一场考试三天时间,合理分配好时间,上午、下午做几题、他都有规划。
  三天考试时间,听起来好像时间挺充足,但实际操作起来就不是这么一会儿事。
  题量非常大,策论、五言八韵诗、经义、算学等,样样都有涉及。做一篇文章,提前的构思框架、打草稿、修改删除,最后誊抄、检查有无需要避讳的地方,这一系列下来,需要不少时间。
  更何况光文章题就有五道,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题目,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天一黑下来,就不能继续做题了,虽发的有蜡烛,但以往出现过类似不少情况,在学子不经意间,蜡烛点燃试卷,要是等到第二天晚上发生这种情况,即便抓紧时间再誊写一遍,可心态受到的打击、因时间紧张字迹的潦乱、卷面的不整洁、忘记需要避讳的地方、有错字等等,考试结果可想而知是如何的惨。
  再说考试需要九天时间,有充沛的精力,才是走到最后的保障。
  所以顾驰一般等到天色黑了,不再继续写下去,将答卷整理好放入考篮,吃过晚饭后,在小小的号房里来回踱步运动,舒展身体,想一想明天题目的思路,然后洗刷过后就是睡觉。
  几千人同处一个地方,虽没什么大动静,可窸窸窣窣的声音倒是不少,翻身声、床板的嘎吱声、放东西的声音、夜间去茅房走动的声音等,扰人的很。
  顾驰每次都要清空脑子,静下心来,过一段时间才能入睡。
  至于最响亮的打呼噜声,等到睡着后,此起彼伏,不过这时候大家都睡熟了,谁也不在意。
  提供的饭食也很美味,有荤有素又有汤,不够还可以再添,不过怕是没有多少人可以再添第二次,吃多了就要上茅房,休息时间也就罢了,要是赶在考试的时候忍不住,多耽误时间。
  考试期间,上茅房还要有两名衙役陪同,真是不太习惯。
  前朝贡院设计的不太合理,茅房离考生的号房太近,容纳几千人的场所,每天吃喝拉撒有多少,运气不好离得近的考生,也就是所谓的臭号,要忍受连续几天的臭气熏天。
  不少考生因此投诉,如今的贡院,茅房和号房是分开的,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负责清理的衙役,也会时不时的熏香,保证考场的环境和卫生。
  晚上入睡,说闲话的人也不多,毕竟都走到了这一步,之前参加过多少次考试,早已没了当初的新奇和激动。
  漫天星辰,闪着耀眼的光,顾驰沉沉入睡。
  第三天下午,顾驰仔细检查过后,等待着收卷的衙役弥封。
  三天的时间,除了有事唤来衙役,其余情况下不能出号房、不能和别人说一句话,可以这么说,独自一个人,在高压紧迫、大脑紧绷的状态下,连续做三天的考题,时间久了,怕不是能把人逼疯。
  天气还是有些冷,出了贡院大门,身子猛然一凉,顾驰还没看几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叶溪。
  她今日一件鹅黄色对襟襦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身姿玲珑曼妙,清爽又亮眼。
  杏眸亮闪闪的在人群中张望,对上顾驰的目光,小酒窝笑的愈发甜蜜,白莲藕似的玉腕抬起来,“夫君,我在这呢!”
  顾驰眼底含着笑意,快步朝叶溪走去。
  热乎乎、软柔柔的小手,摸了摸他的眉头,又挨了挨他的脸颊,长出一口气,“没有发热。”
  这几日气温下降,顾驰体质偏凉,再加上以往生的那一场重病,叶溪一直担忧着他的身子,提前请好了大夫,要是有不对劲的情况,出来考场就可以直接看病,现在请的大夫用不上了,用不上才好呢!
  也不光是叶溪这样紧张,不少人都也是这样做的,花大价钱请来大夫。天气凉容易发热受寒,小病拖成大病,那就难以医治,再严重一些的,连命都没了,还是要以防万一。
  顾驰看着叶溪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夫君身子好着呢,别担心。”
  他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夫人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一样照顾。
  叶溪这样照顾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生病的那两年,每天顾母都要摸一摸他的眉头,看看发热没有,随时给他备好各种药材。
  眼前的溪溪,娇娇嫩嫩的,如今十八岁,整个人如同清艳的桃花一样,完全绽放开来。
  花一般的年纪,在上京城的这几年,却将他们三个大男人的衣食住行照顾的很妥帖,同时也不忘充实自己、继续学习。
  现在她成为了自己的夫人,努力的照顾着自己,明明还比顾驰小一岁,可却时刻担忧着自己。
  如若有了小孩子,有小姑娘这样的娘亲,小孩子应该也会生活的很幸福吧!
  坐在租好的马车中,顾驰握上她的手,摇了摇,“辛苦了,夫人。”
  叶溪娇俏的笑了笑,“现在是特殊时刻,等到考试完,我就不照顾你了,换你来关心我,到时候就轮到你辛苦了。”
  顾驰勾唇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玩味的看着叶溪,“夫君不怕辛苦,倒是每天晚上都累着夫人了。”
  叶溪杏眼瞪圆,这人怎么这么坏,天天脑子里都想着这一回事。
  葱白的指尖点了点顾驰的前胸,叶溪小脸儿绷着,为自己找回场子,“别说大话,咱们成亲两年多,你让我累过几次啊?”
  除了在阳山村那两个月,新婚蜜月,都是年轻人,顾驰缠她缠的紧。来到上京城后,顾驰忙于学业,两人亲热的次数并不太频繁,加上这大半年来,顾驰更是努力冲刺,只差挑灯夜读了,每天读书都累的够呛,哪有精力想别的事情。
  叶溪总觉得,和顾驰关系最紧密的,不是他爹娘,也不是自己,而是那一屋子书本。
  顾驰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笑的更欢乐,有些慵懒的靠在车壁上,“看来还是夫君不够努力,原来夫人心里这么多怨言啊!”
  叶溪小嘴鼓鼓的,又在打趣自己,轻轻拍了下他的衣袖,“和你开玩笑呢!我可不像你一样,整天都想着这回事。”
  不过还有闲心开玩笑,看来夫君考的还不错。叶溪拍了拍腿,“看你精神不太好,躺在我腿上眯一会儿吧。”
  她虽没参加过考试,可也知道连续几天封闭的考场,不是好熬的,有些人第一场考试考完,心态就崩了,或是精神疲惫乏力。
  顾驰确实是有些熬不住,主要是疲惫,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他躺在叶溪的腿上慢慢眯了眼,小姑娘身上香香软软的,气息好闻的紧,他身心放松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溪低头凝视着他,眉目清和,五官轮廓深邃,山根俊挺,睫毛长长的,像小扇子一样,在眼帘处打下一层阴影,和自己的睫毛长短差不多,不过她曾经摸过,夫君的睫毛是硬的,不如她的眼睫毛柔软。
  虽面色有些疲惫,但难掩起绰绰风姿,长的真俊啊,越看越养眼,叶溪脸上不禁挂着笑。
  李晟出了考场,进到马车的那一刻,就看到这一副场景,他动作悄悄的,和叶溪打过招呼,靠在车壁上补眠。
  啧,李晟总觉得,连续考试几天,都没有表妹和好友这么恩爱给人的打击大,他也想念自己的未婚妻了,等会试结束,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将自己的媳妇娶回家。
  到家里,叶溪炉子上早就煨好白粥和鱼汤,让他们每人喝一碗,洗漱之后,上床好好补眠。
  每场考试之后,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养好精神以后,就又开始接下来两场考试。
  阳山村这边,顾父、顾母也挂念着顾驰,正是会试的日子,也不知道儿子衣服穿的厚不厚、冷不冷、发挥的如何......
  虽远隔万里,可他们的心,时刻都挂念着顾驰。
  顾家不仅有顾驰参加考试,今年顾大宝,也就是顾问昭,也在参加三月份的县试,如果顺利的话,等到八月份时,可以和顾大郎、顾二郎一起参加院试考秀才。
  他们兄弟俩心里挺不得劲的,之前要和老父亲一起考试,现在又要和自己儿子/侄子一起考试,唔,要是再考不过,不会等到小儿子长大了,继续和他一起考试吧!
  想想就可怕,他们兄弟俩更加用功,争取早日考上秀才。
  顾驰这几年多锻炼,身子骨还不错,可也不是每个考生都有一副好身体。再次进考场的时候,贡院里时不时的响起咳嗽、流鼻涕的声音。
  顾驰再次感叹,幸亏自己在第一排最边上,不至于受到那些人的传染,不过他也更加注意自己的身体。
  九天时间,多少年的寒窗苦读,就要在这九天时间里验证,有些残酷,竞争也很激烈,可顾驰也清楚的明白,好好读书,才是他们这种底层人士晋升最快、最公平、也最公平的途径。
  家世不可选择,智商不可选择,唯有努力拼搏,是每个人可以把控的。
  最后一场考试交完卷,出贡院大门的那一刻,金黄色的阳光从云层里探出头,照拂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么多天下来,大家的精神可都不太好,顾驰看见了国子监甲班的几位同窗,大家互相点头示意。
  又赶巧了,萧柯还在他的后面,不少人都蔫蔫的,像背风吹的凌乱的小草,可顾驰还是那么耀眼,好像旺盛茁壮成长的大树,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不知怎的,萧柯总有种感觉,怕是一辈子,他只能就这么在后面望着顾驰的身影,看着他走向阳光处,被他越落越远,两人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顾驰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贡院,这里承载了古今多少人的希冀和志向,有人一朝高中,跻身官场,有人浮浮沉沉,始终过不了这一槛。
  他吐出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尽了全力,成功或是失败,都问心无愧,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再说了,科考不是人生的全部,即便一直考不中,凭着他解元的身份,也可以给家人一个还不错的生活。
  考试结束后,好好休息几天,顾驰将自己的答案思路向温元之复述了一遍。
  温元之抚着胡子,边听边点头,“你的水平摆在这儿,考过会试问题不大,就看具体名次是多少。最重要的,还是殿试这一环节,来,我现在就告诉你殿试的情况。”
  顾驰有些好笑,老师真的是很相信自己啊!成绩还没出来,就开始教授殿试的经验。
  其余时候,他带着学生补习,每月也能挣十来两银子。
  顾驰自是也没忘当日在马车里说过的话,身体力行,努力耕耘,和叶溪胡闹了好几夜。
  叶溪揉着酸软的腰肢,每天早上身子又酸又软,起不来床,夫君真是小狗,连两团圆润的桃子也不放过。
  不过顾驰倒是神清气爽,心里满意的很,小桃子多好吃啊!
  诸位考官们紧赶慢赶的批阅试卷,所有的卷子都糊名、重新誊写,多人改卷打分,整个过程还是挺公平的。
  过了二十来天,到了揭榜的日子。
  顾驰和李晟都是考生,不过相比于他们两个的淡定,叶溪和李宏倒是紧张的多,一想起成绩就心肝乱颤,手还有些发抖。
  至于顾驰他们二人,也不是不紧张,只不过是没有表露出来,再者,他们也早就做好了多考几次的打算。
  揭榜的那一天,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对于上京城的百姓来说,会试是大家都关注的事情。
  还有一些榜下捉婿的人,专门挑选上榜了、但是名次不靠前的这种贡士,只要殿试表现的不是太差,大小都能当个官,这种可是潜力股,早早和自家闺女订下来才安心。
  至于那些名次靠前的,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人,人家都是世家大族子弟,前途无量,哪能看得上他们这些小家小户。
  不过今年,这些榜下捉婿的人傻了眼,第一名竟然是寒门子弟,这可是潜力股,上好的潜力股,也不知道有没有成亲!
  顾驰、李晟在家中等候,李宏和温府的小厮一起去看结果。
  如若榜上有名,是会有人上门报喜的,所以顾驰二人必须待在家里,不然的话,他们也想亲自去看结果,尽快知道考试的名次。
  “退之,退之,你太厉害了!”李宏挤在榜单前,看完结果马上赶回来,头发凌乱,衣衫也裂缝了,都是因为人挤人,看榜单的人太多了。
  李宏眼里闪着光,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旁,摇晃着顾驰的肩膀,“退之,你考了第一名,是第一名啊,你是本科考试的会元,你连中五元啊!”
  顾驰听到李宏的话,一瞬间有些懵懵的,真是难以置信。
  他知道此次考过会试很有希望,可没想到是第一名。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想过成为会元的情形,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全大周朝人才济济,能人辈出,第一名又谈何容易!
  叶溪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摇晃着顾驰的胳膊,吧唧一口亲上去,“夫君,你真厉害!”
  李晟感觉有些孤独,他这个亲弟弟,是不是忘记自己大哥的成绩了!
  顾驰脸上也挂着笑,给李宏和小厮端来茶水,让他们喝几口,歇一歇,“你哥名次多少?”
  李宏连灌几口茶,一拍脑袋,“我忘记了,看到你的成绩太兴奋了,就忘记继续看下去了。”
  李晟的脸色黑黑的,强忍着把他丢出去的念头,这是自己亲弟弟吗?
  看着自己大哥黑着脸,李宏调皮的摇摇头,“骗你的,大哥也考中了,一百五十五名。”
  李晟这才放心下来,只要考上就是胜利,名次不太靠前也没问题。
  不多时,报喜的人赶来,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叶溪准备好赏钱。
  这么一通动静,住在巷子里的人家,都知道这家出了两位贡士,纷纷赶来道贺。
  顾驰考上第一名,最高兴的除了他本人,此外就是温元之了,这两天神清气爽,嘴上的笑就没有停下来过。
  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成绩未出时,天天故意询问顾驰考了第几名,然后再暗暗地冷嘲热讽一番。
  可惜啊,可惜,真是要让他们失望了,他的学生是最厉害的第一名,连中五元,整个大周朝也没几人可以做到。
  他到现在还记得,会试名次传到办公的地方,那些同僚们呆愣着张大嘴巴的样子,一个个惊讶极了,真的打脸打得爽。
  不过没走到最后一步,一切都还不好说,会试考了第一名,殿试却名次靠后的有大把人,顾驰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准备几天后文正帝亲自主持的殿试。
  作者有话要说:祝小仙女们端午安康,快快乐乐,也祝高考的学子们,考上心仪的大学,心想事成!么么哒,^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