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小琥跟着来到盥洗间门口，扶着门框，问道：“他为什么要训你？”
  路婉明边刷牙边应道：“还不是吴立坤那个大嘴巴，反正这件事将来他们会添油加醋告诉你，不妨我先告诉你吧。”
  “吴立坤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荣仓廪去宿妓嫖娼了。”
  “啊！是不是江Sir带他去的，怨不得昨天一天没见到他们，难道是被抓了现行了？这可怎么办呀！”
  路婉明用洗面奶揉着脸，道：“我和吴立坤临检，正好在一个理发店碰上，他和一个青衣女子，两个人赤身裸体的。”
  “啊？他们真的……那，那个了？一定是那青衣女子勾引他是不是？”律小琥咬着嘴唇。
  “你想多了，不过那青衣女子勾引他倒是不假。她倒是弹得一手好琵琶，他听着音乐就上套了。”路婉明讲了大概的过程，简单地冲洗着身体，擦干，出了盥洗间，“你知道她弹的那个五弦琵琶吗？已经失传的，古董，据说是唐朝传下来的。”
  “我就说嘛，他不至于！”律小琥脸上泛出一点笑容，催促道：“好了，别打岔，快说说后面怎么样？”她又倒了杯白水，递给路婉明，跟着挤在小沙发上坐下。
  “你真当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其实那青衣女子想要阉了他！”
  “啊，难道是他霸王硬上弓？”
  “你好污，怎么老想着那个的。”路婉明打趣道。
  “好了，不要挤兑我了，人家心里着急着呢！”律小琥挽着路婉明的胳膊道。
  “那人其实是个杀手。”
  “杀手？”
  “她说是粉丝，为了金博宇受伤来报复的，不过……美黛子，她，可不好惹。”
  “她？山口家族的？她为什么要杀他？”
  “说是金博宇的粉丝，为他报仇！”路婉明喝了口水，停顿了一下，“这事不那么简单，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吴立坤呢，他怎么不问问你，怎么说他去嫖娼宿妓了？”
  “没告诉他那么多，他见两人赤身裸体在一起，只是猜测而已。赵佳铎把我叫去尅了一顿，批评我不上报总署擅自做主，呵呵，我只好认了个错。”
  “这个吴立坤，真是个大嘴巴！看我怎么收拾他！”律小琥着急道：“你知道荣仓廪被送去了北院，周姐说他进了ICU，这可怎么办？快想办法救他吧！”
  路婉明放下水杯，道：“他那么拽，还要人去救？”
  “你就不要和他置气了，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吧。”律小琥摇着路婉明的手臂央求道。
  路婉明摇摇头未置可否。
  律小琥着急道：“白天我去找江Sir看能不能帮忙，结果他没在。”
  路婉明拍了拍她的胳膊，让她不要着急，向后仰了仰身体，靠得舒服一点，道：“赵署长亲自出马，他也是无能为力，况且他现在也没时间管这些。”
  “怎么了？”
  “我去看江雨燕的时候，在医院见到江Sir了。”
  “江雨燕，她怎么了？”
  “昨天她出去调查，回家时，有两个人突袭，想要绑架她。”路婉明简短地说了一下情况。
  “什么人敢绑架警员？她没受伤吧？”
  “受了点轻伤，一只手臂脱臼了，还好问题不大。”
  “谁干的？抓住人了吗？”
  “没有，好了，你就别管这事了，自己的事情还焦头烂额呢！”
  律小琥站起身，着急道：“不行，我去找马署长，他们虐待人是不合规的，必须放人！”
  路婉明叹口气，“马署长过完今年就退休了，不会随便出头的。”
  “那可怎么办？”
  “先睡觉吧，实在太累了，等我睡一觉想想再说。”路婉明打了个哈欠。
  “我哪里睡得着！”
  “睡好觉才能想出办法。”路婉明起身拉着律小琥，把她推到床上，自己也回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路婉明醒来，见律小琥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小琥，你一直没睡呀？”
  “心乱如麻，哪能睡得着！”律小琥着急道：“你终于醒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路婉明坐起身来，拍了拍律小琥的脑袋，“真就这么喜欢他？”
  “不管怎样，就是喜欢。”律小琥笃定地点点头，又摇了摇路婉明的胳膊，“你就帮帮他吧，我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路婉明拍拍她的手臂，起身，“好了，你快休息吧，我这就去找赵佳铎。”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去有些话不好说，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睡一觉再说。”
  路婉明答应去找赵佳铎，律小琥心里踏实了许多，她躺下睡觉。路婉明轻手轻脚洗漱之后出来，律小琥也是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路婉明乘坐电梯到了主楼1005室，这是赵佳铎的办公室，服务机器人让她等候，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才见到赵佳铎。进到里面的办公室，赵佳铎正襟危坐，拿着本《古今奇案》看着，头也没抬。
  不待他询问，路婉明身体立直，颔首低头道：“赵署长，我是来向您认错的。”
  赵佳铎没抬头，继续看着书。
  “当时因为人多，我没有说清楚。”
  “嗯，美黛子，情有可原。”
  路婉明笑了笑：“赵署长，你都知道了，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赵佳铎放下手中的书本，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她，语气威严：“嗯，批评你，是想给你一个教训。你是总署重点培养对象，要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署长教训的是。”路婉明立直身体。
  “好了，回去好好工作，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赵佳铎嘱咐了一句，低头继续看书。
  路婉明并没有挪动脚步，赵佳铎道：“还有事？”
  路婉明略微一笑，道：“署长，我还有个请求。”
  赵佳铎并不应声，低头继续看书。
  见他并没有让自己离开，路婉明继续道：“我也想去看个热闹。”
  “看什么热闹？”赵佳铎抬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