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人灭口
作者:七千里    更新:2022-02-14 18:27
  第38章杀人灭口
  杀机来得太快,快得子娴又重新评估了一下年秋月的实力和脑子。
  往好了说,她这是干脆利落,想必行,行必果。
  往坏了说,这就是冲动没脑子,想一辙是一辙。
  根本没考虑过事情的可行性,以及后果。
  但年秋月所拥有的势力的确值得她注意。
  昨天才动了杀念,今天便将有毒且无色无味的水送到她的手里……能打听到她从来只喝水这不难,难在能找到这么一种无色无味的来。
  而且,还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送到她的手里。
  她手里有不少人啊!难怪一个人进了林子里,却能领着士兵将皇帝皇子们给救出来。
  救驾之功,可不小。
  “佟佳格格,你不是渴了么?
  怎么又不喝了?”
  年秋月看着子娴对水杯发呆,不由有些紧张。
  子娴端着杯子,转向一边的由贝勒:“四爷,你渴么?
  么?”
  四贝勒望了一眼她手里的杯子,抿了下唇:“恩。”
  子娴:“那这杯先紧着爷喝吧?”
  又转向年秋月:“年小姐,麻烦你将这水端给爷,如何?”
  年秋月脸刷的一白,“这是你的水,怎么能给四爷喝?
  而且,四爷爱喝碧螺春。”
  “可是,四爷渴了,等不及你泡碧螺春了。”
  子娴端着水,慢慢的走向四贝勒。
  年秋月紧张的跟着,眼看着杯子已经被递到了四贝勒的手上,看着四贝勒将水送至嘴边。
  她立刻忍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直冲了过去。
  “啊!对不起,四爷,秋月不是故意的。”
  扫了一眼被撞到地上的杯子,悄悄的松了口气。
  四贝勒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突的勾了下嘴角:“起来吧。
  这些天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年秋月脸上满是感动,脸上更是红霞满布:“不,我不累。”
  四贝勒眼底一暗:“乖,听话。”
  子娴为着那个“乖”字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默默的转身离开。
  好的确渴了,想喝水呢!
  年秋月回去休息了,临走的时候,还给子娴一个挑衅的目光。
  子娴却注意到了那个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被苏培盛默默的收走了。
  “子娴。”
  子娴转向四贝勒,不看他的眼睛。
  精神力的影响,眼神的对接无疑影响更重。
  她不去看他的眼睛,布鲁斯的十六级,她可以防备,可以避开,但强行对抗,她必输无疑。
  异能和修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力量,但依旧有强弱之分。
  而且,神识可以保护她,但她却同时拥有精神力。
  用精神力对抗,是以已之弱对敌之强。
  太傻了些!而显然,聪明的四贝勒发现了某些东西,最近他越发爱将她叫到身边,时不时的研究着她。
  “年秋月做了什么?”
  周围没有旁人,便是离得最近的侍卫,也隔着几百米。
  “我不知道。”
  这是大实话,她又不是全天监控装制,最近为了研究他身上的精神力问题,她耗费不少神识,对于周围的监控自然就弱了。
  年秋月这次的失败,只在于她将毒放进了水里。
  水呢,那可是她的世界。
  “你觉得年秋月如何?”
  四贝勒突的问道。
  对于年秋月对他的执着,他看在眼里,所有人都看到了。
  兄弟们有的看好戏,也有的不屑。
  但其他兄弟,哪怕是十三真的看上年秋月了,他也不可能再要她了。
  他们兄弟有着他们的骄傲,一个心里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们不屑。
  哪怕这男人是他们的兄弟!十三年纪小,却同样有着皇室的骄傲。
  他们要的女人,他们可以不喜欢,但她们的心里必须只有自己的男人。
  没有爱情的男女关系,要求自然苛刻。
  十三可能喜欢年秋月,却没有爱情。
  所以,一切都可以一分一毫的扒拉出来算。
  在他们兄弟之间,年秋月也就只能跟他了。
  “年秋月对四爷你全心全意。”
  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手段不错,手里的力量也不小。
  昨天才动了杀念,今天就将毒送到我手里。
  而且,之前她可是一个人去救了四爷你们呢!”
  “你呢?
  你手里的力量应该也不差吧?”
  子娴斜了他一眼,将杯子送到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我只是个被家族舍弃的孤女罢了。”
  佟佳家没有给她半点支持。
  而她,不是也被困在后院里么?
  哪里来的势力!她可不像年秋月,有个宠她快上天的哥哥。
  还是一个有野心的哥哥!
  四贝勒视线微垂,眼神微睑。
  作为男尊女卑世界的大男人,身边女人的力量太大的情况,让他的感觉非常复杂。
  这样的女人比后院里那些提线木偶般的女人更吸引他的目光,但同样的,这让他无法不防备她们。
  年秋月手里的力量他自然感觉得到。
  不论他到哪里,年秋月总能那么巧的偶遇。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遇,可次数多了呢?
  那只能说明,她在监视他,掌握着他的行踪。
  他曾排察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那说明什么?
  说明年秋月手里的人比他的人更厉害。
  于是,爱阴谋论的他不得不去想。
  现在的年秋月只是监视他的行踪,若是他当真让她近了身,进了他的后院。
  那她是不是就会贪要更多?
  像她说的爱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她要置他后院里的妻妾于何地?
  他的嫡妻?
  再一想,年秋月当真是从未将嫡妻放在眼里。
  而今天她能给子娴下毒,以后定也会对他的妻妾下毒!
  阴谋论让他不得不想,如果有一天,他给不了年秋月爱情,那她会不会想要控制他?
  爱情?
  天知道,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爱新觉罗家又怎么可能容得下爱情?
  别说他一个皇子,他的皇玛法,一个帝王也无法保有他的爱情。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但同样的,他也不能放过年秋月。
  这样的力量,他怎么可能将之送给别人?
  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有毁掉。
  四贝勒眼睛微微眯起,寒光一闪而逝。
  不由又看向子娴。
  她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但她的能力除却武力外,似乎并没有太多。
  这点能力他还是能容得下的,只要她不会有年秋月那般的妄想就好。
  前提是,她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股力量,只能忠于他!
  子娴感觉到他对她的精神暗示有那么一瞬间的加强。
  有些疑惑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然尔下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子娴皱眉,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失控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但又觉得刺激。
  从末世归来的她,会喜欢安定和平的生活。
  但时间久了,却会想念那种夹杂着火与血的生活。
  安逸可以当成一咱奢侈品,却不能一直安于这种奢靡。
  那会磨去人的本性!
  ……
  好像一夜之间,四贝勒对年秋月的突然宠爱起来。
  所有人都不解又复杂的看着四贝勒!
  再一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救命之恩啊!如果有一个女子愿意为他们做到这一步,而这个女子有着傲人的外貌和一些才智,他们也会喜爱上这个女子的。
  年秋月很高兴,很得意。
  人也直接从十三阿哥那里搬到了四贝勒这里。
  在四贝勒营帐的另一侧,专门给她搭了个帐篷。
  大小规格都与子娴一模一样。
  也因此,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四贝勒带来,却一直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格格。
  所谓男人的事男人处理,女人的事女人解决。
  在年秋月搬过来的第二天,子娴也迎来了她到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那时,子娴正待在帐篷前晒太阳,年秋月守着四贝勒就在不远处。
  十三、十四两位阿哥此时同样在不远。
  他们的营帐本就在一起。
  又一起受伤……
  只是,十三阿哥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跟十四本来就一起长大,年纪也差不多。
  在一起聊天玩闹,时不时的传过来一阵畅快的笑来。
  “子娴,你也来啦?
  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你出来……”来人是诚郡王的格格,听说很得诚郡王的喜爱,为了她连福晋都丢到一边了。
  子娴不认识,如果半年前,她大概还能知道这是谁,半年足够她将很多不重要的信息全都丢到一边。
  幸尔,朱儿虽然忠诚度不够,但够灵活够聪明。
  “格格,这位是富察格格,与格格您同年参选。
  与格格当初是一个屋里住着的。”
  交情不大,但认识。
  大家都是格格,虽然一个是郡王格格,一个是贝勒格格,可因为是兄弟,所以规矩也就不那么严格。
  “朱儿,让人给富察格格搬个椅子过来。”
  “是。”
  周围的目光似有若无的都飘了过来,富察格格坐了下来,朱儿上了茶水,她这才开口。
  先是怀念了下过去,“没想到,我们居然都进了皇家……”虽然都是格格,可对于百姓,那就是云端上的人。
  对于家族,更有着非凡的意义。
  因此,富察格格很有些得意和骄傲。
  子娴与她不熟,但却有些欣赏对方。
  这是个通透的人,虽然是格格,却深知自已的身份,更懂得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
  能要的她抓得紧紧的,不能要的,她从来不碰。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诚郡王才会如此宠爱她吧?
  而对于后宅的女人来说,男人宠爱,便是最重要的。
  子娴望了一眼不远处,四贝勒以及他身边的年秋月。
  两个人正在对弈,年秋月看向四贝勒的眼睛,满满的都是爱意,毫不掩藏。
  “子娴比当初,更沉默了呢!”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年秋月,“这年家的小姐,竟然便住了过来,当真是……子娴也莫要生气,这后宅里面就这样,不是这家的,也会是别家的……”
  子娴:“我只是格格呢。
  后宅的事,该是福晋管。”
  格格,连提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再者,她也可以看一看,年秋月在面对弘晖一事上,她到底是何种态度。
  再者……此时她突然就有些明白布鲁斯的做法了。
  因为她也想知道,如果年秋月动了这些历史上的重要人物,天道会给予什么样的惩罚。
  好几次,她都想将布鲁斯送给她的书,借两本给年秋月看了。
  只是又担心,天道的演算并不是她能了解的。
  万一她这般动作,年秋月动手,却算到她头上,那该如何是好?
  天道必然是知道她的存在的,不动她,不过是因为她力量弱,更因为,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万一轻举妄动……叹息,还不如不知道这些。
  知道的越多,越是束手束脚。
  若是不知,死也就死了。
  可现在,她却在害怕!
  “别担心,左不过还没进府呢!”
  富察氏以为子娴在担心,出声安慰。
  但却那么没有底气,红颜未老恩先段,不论是新人还是旧人,总是得不到男人全部的心。
  哪怕再宠爱,也还有别的女人,很多女人。
  何况,她也听说了,佟佳氏在四贝勒府里,可并不受宠。
  “恩。”
  子娴随口应着,那边年秋月因为要悔棋正跟四贝勒撒着娇,娇俏可爱,甜美灵动。
  如此美好的女孩子,足以让很多人心动喜欢。
  可谁会爱她呢?
  子娴收回视线,不愿意在“爱”这个字上多费脑子。
  富察氏应该得到了她所需要的消息,接下来的话便无趣的多,什么绣样吃食,衣饰八卦。
  可不能说的,却一个字都没说。
  待她离去,年秋月那里一盘棋终于结束。
  十三、十四阿哥也移了过来。
  十三阿哥调整的挺快,此时再看年秋月,虽然眸色深沉,却没有半点失恋的苦涩。
  子娴想笑,大概也不是什么失恋。
  只是一个好玩的玩意,喜欢却没得到。
  但因为得到的是他最喜欢的四哥,于是便也就坦然接受了。
  反正只是好玩,放哪里玩都是一样。
  他四哥家跟在他手里,还不是一样任他玩?
  他不信他四哥会将年秋月看重过他。
  年秋月此时笑得很开心,在三位皇子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笑声清脆如铃,让远近的人为之侧目。
  此时的她自信又张扬,偶尔出口的话语,也让边上的人露出浅浅微笑。
  又过一会儿,她让人拿了琴来。
  十三阿哥在边上抚琴,她则在一边翩翩起舞。
  又赢得不少目光!
  子娴的意识已经进了空间,汲取着里面的灵力。
  那灵力比外面更浓郁。
  以前她白天并不会如此贪求,总觉得时间足够。
  可现在,她急于强大起来!
  “子娴姐姐,一个人不无聊吗?
  跟我们一起玩吧!”
  一曲终了,年秋月顶着泛红的白嫩小脸,激动又带着些挑衅的过来,丝毫未在意对方正闭目休息。
  直接开口将人吵醒。
  “不必。”
  “子娴姐姐,四爷叫你一起呢!”
  子娴扫向那边的三位“爷”,眸色微敛。
  “给三位爷请安。”
  “佟佳格格不必客气。”
  十四阿哥笑道。
  子娴便势起身,在之前属于年秋月的椅子上坐下。
  来得慢一步的年秋月自然无处可坐,小脸带着些委屈,立在一边,好不让人怜惜。
  可惜,就像子娴所想的那样,并没有人替她开口出头。
  悲哀的,看不清现实的女人。
  “四爷您找我?”
  “年小姐想要来个歌舞盛会,如今音有十三哥,舞有年小姐,却无人唱歌。
  所以才想找佟佳格格来助兴!”
  十四阿哥抢了话头,笑得不怀好意。
  “可我不会唱。”
  “没关系,可以学。”
  十四阿哥不依不饶,年秋月也在一边起轰。
  “既然如此,谁来教?”
  子娴看向年秋月。
  “年小姐提议,自然是年小姐教。”
  子娴看着十四阿哥,又转向年秋月:“请年小姐先唱几遍让我听听看!”
  年秋月依旧不觉有什么,依旧高兴而得意,“十三爷,麻烦你了!”
  “没关系。”
  十三阿哥开始弹琴,音调是子娴所陌生的。
  年秋月开始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子娴皱眉:“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词很熟悉?”
  她自语,引得边上的人侧目。
  这么出名的词都不记得,该有多么的无知?
  年秋月想的却是,难道佟佳子娴与她不一样?
  年秋月一遍唱完,十四阿哥立刻转向子娴:“佟佳格格,轮到你了。”
  子娴皱眉:“我没记住。”
  人笨嘛,这也是没办法的。
  “四弟,十三弟,十四弟,你们在玩什么,这么热闹!”
  直郡王笑得嚣张而狂妄。
  一身的绒装,淡淡的血腥味,未来得及去掉的灰尘,都表明着他刚狩猎归来。
  这次出事,并没有吓到谁。
  甚至康熙皇帝在身体好转之后,便也带着人重新进入狩猎场。
  只是,侍卫明显变多了。
  不知道那天潜伏在侧的刺客的事情后续又是如何发展的?
  被杀了?
  逃跑了?
  可不管怎么样,她觉得古怪,不应该这么平静的。
  皇帝被狼给包了饺子,他最多震怒一下。
  可被人刺杀,那便是滔天巨浪,可这么多天,她没发现一点异样。
  这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大哥。”
  “秋月见过直郡王。”
  “给直郡王请安。”
  每个人招呼都不一样,子娴的身份无疑是最低的。
  有些烦躁,幸好也只是嘴里吐的请安话不同,而不像那些奴才一样,动不动就要跪,要磕头。
  直郡王到来,子娴也不得不站起来。
  她没办法像年秋月那样,甘心人家坐着她站着。
  在他们开始聊天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她的躺椅那。
  她才刚重新躺好,琴声再起。
  这一次是年秋月自谈自唱,子娴依旧只觉得耳熟……那些曾经的耳熟能详的音乐歌词,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毕竟,十几年了呢!而年秋月所唱的,在她听来,也都是很老的歌了。
  不知不觉,被歌声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
  等到康熙都来的时候,子娴进了帐篷。
  那里成了年秋月一个人的舞台,她弹琴唱歌,直到嗓子哑了,手指发麻。
  得到的也不过是四贝勒的一句夸奖,一个欣慰宠溺的眼神罢了。
  当天晚上,四贝勒来到子娴的小帐篷里。
  子娴正在灯下看书,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
  一心二用几乎是本能,修炼从未停止,而另一方面则要找些事情做。
  爱好,习惯,或者只是打发时间。
  看书至少能让她进步……将一首诗读的七零八落的事,一首人人偕知的词,她却只是熟悉。
  她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才女,但常识还是有必要了解的。
  所以让朱儿找些书来,慢慢看着吧。
  “在看什么?”
  四贝勒进来,看到她手里的书,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唐诗。”
  毕竟是关外,书有限。
  让人苦恼的是,所有的书都没有标点符号,断句成了她最大的麻烦。
  她不明白,年秋月为什么不提出标点符号?
  这可是她提升自己她价值的很好途径。
  “读得怎么样?”
  “完全不通。”
  “要爷念给你听么?”
  子娴眼睛一亮:“可以。”
  她还真敢,但为着那眼里的亮光,他却居然半点也不拒绝。
  欲要去取她手里的书,却被她避过。
  “你念,我来做标记。”
  拿过笔,点了些墨,等着他开口。
  四贝勒微微勾了勾嘴角,开始一句一句的念。
  在停顿的地方,子娴用划一道细线。
  一首诗结束,便划一道粗线。
  应该再重新抄写一份。
  有标点,还得有段落。
  一本唐诗念了一小半,四贝勒便表示要安置了。
  子娴一如在府里一样,将人弄睡着了,便进了空间。
  待到天明,年秋月早早的在帐篷外面叫人。
  四贝勒神色复杂的看着身边的子娴。
  年秋月手里有力量,看起来比子娴要强大很多。
  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年秋月太傻,可以让他轻松掌握。
  子娴的力量是什么他还没有完全看透。
  可以与他一战的武力,以及让他莫名熟睡的的手段。
  这手段是什么,怎么做到的,他还不知道。
  看起来似乎无害,可却让他担心。
  因为他无法掌控她。
  她的家族,佟佳家从来不被她放在心上。
  从进了贝勒府之后,她便彻底的断了。
  而她对他也没有爱恋,这么久,他都没有得到她。
  也是因为她不愿意!甚至于,她都不愿意与他同床共枕。
  她的掩饰并不高明,他睡醒时,她的身体还是凉的。
  宁愿枯坐一夜,也不愿意与他同榻……就如此的讨厌他吗?
  这个认知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比他无法掌控她更加的不舒服。
  子娴再见到年秋月的时候,年秋月正在哭。
  红着眼睛,满满的痛苦。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怎么可以?
  一边对我温柔宠溺,一边却跟别的女人上床。”
  而她倾诉的对象,是她的嬷嬷。
  一个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却有着一双睿智而冰冷的眼睛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直跟在队伍里,之前隐藏在厨房里。
  而现在,她成为侍候年秋月的一个嬷嬷。
  此时,这个嬷嬷眼底全都是算计:“小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四贝勒本来就有妻妾。
  您就算进了府,得了他的宠爱,也不能改变这些。”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
  历史上年氏进了四贝勒府,到死也只做到皇贵妃而已。
  他有妻妾,有儿有女。
  而她,就算进府了,只能得到他的宠爱,却不能独宠。
  “嬷嬷,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啊?”
  “我可怜的小姐,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年秋月投入嬷嬷的怀抱,半晌才止住哭,只是依旧哽咽:“嬷嬷,帮我。”
  “好,嬷嬷一定会帮小姐的。”
  两人终于交流结束,结果一抬头,便看到了一直闲闲在边上看戏的子娴。
  嬷嬷眼底闪过的杀意,以及年秋月眼底的慌乱全都被尽收眼底。
  “你们准备怎么做?
  再下毒?”
  子娴看着嬷嬷,到是个人材。
  只是不知道她效忠的是谁?
  年秋月?
  年家的幕后的人?
  还是说,年秋月也只是被利用?
  嬷嬷上前一步,阴沉着脸,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模样看着子娴:“佟佳格格?”
  子娴点头,“所以呢?
  要杀人灭口?”
  这是自然,嬷嬷已经抬手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簪尖锋利,足以当匕首用。
  “嬷嬷,不行。
  会有麻烦的。”
  子娴继续点头:“没错,很大的麻烦。”
  “你,你想怎么样?
  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年秋月横立在嬷嬷前,只不知道为谁而阻拦这件事。
  子娴笑瞥了嬷嬷一眼,“条件么?
  给银子吧。”
  她们又能拿什么东西出来呢?
  过了这会儿,她们只要一离开,她便不再有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在手,一切都是枉然。
  何况,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啊!
  她就不明白了,年秋月和这个嬷嬷要说这些话,怎么就不在自己帐篷里?
  非要选这么一个……看起来很隐蔽,但附近可以藏很多人地方。
  “你要多少?”
  “你们两个人身上所有的。”
  子娴也不贪心,本来就是意外之财。
  “好。”
  年秋月立刻将自己身上的荷包解下,直接扔了过来。
  转身又将嬷嬷身上的也扔了过来。
  “人走吧,不许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子娴只将里荷包里的银票拿了出来。
  荷包扔了回去,数了数,另一起居然有一万五千两。
  “年家真有钱。”
  她很羡慕。
  有家族做后盾就是好啊!
  “还不快走!”
  年秋月瞪她。
  子娴眨了眨眼,她都要怀疑,年秋月这般作为,是在维护她了。
  是不是?
  她眨了下眼,转身便走。
  离得远一些了,便听年秋月对嬷嬷道:“嬷嬷,现在可以动手了。”
  “是,小姐。”
  嬷嬷悄无声息的追了过来。
  而年秋月,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慢慢散步回她的小帐篷里。
  子娴倏然想到,她大概是被算计了。
  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是怎么回事且不管,但嬷嬷跟年秋月这一出戏,大概是演给她看的。
  今天四贝勒他们全都去了皇帝的大帐,这附近相对偏僻。
  如果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个嬷嬷想要杀她,只需要一分钟。
  也许更短……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子娴笑着摇头,果然不该小看了任何人。
  眼看着又要到一个视线死角的地方,子娴抿了抿唇,继续走过去。
  “嗖!”
  一支银色簪尖扎向她的颈侧。
  出手果断,利落,目标明确,一击致死。
  果然是专业的身手。
  身体微微前倾,同时一个侧转,手为爪,猛的抓向对方的手腕。
  嬷嬷没想到佟佳格格居然伸手不错,一击未中当时便愣了。
  子娴的伸手也许耐力不足,但当时的速度,爆发力绝对是极强的。
  一抓立刻便抓了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在她的肘弯处一击,立刻便让她的手臂弯曲。
  同时,她已然控制了她的血液,全身所有的血液都不能动,就跟个死人一样。
  直到……那支银簪在她的推动下,刺进她的颈动脉,才放开对血液的禁制。
  “噗”的一声,血液喷洒而出。
  子娴已然跳开,人也快速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