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看了看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快晕过去了，我哪知道啊。
  九幽犹豫了一下，说道：“七岁？”
  卫宿渊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七岁。”
  我愣住了：厉害啊，这也能蒙对？
  这时候，江奎忽然说道：“卫老，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我记得是九岁。卫伊和江二龙同岁。他们两个九岁的时候，我一起给他们开的蒙。”
  卫宿渊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她七岁的时候，我曾经暗中传授过一些东西。”
  江奎：“……”
  这时候，他们两个都向卫宿渊投去了浓浓的怀疑。
  我也有点疑惑的看着卫宿渊。
  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到，卫宿渊在帮着我们。
  可是……为什么？
  我思索了片刻，最后的出来了一个结论。
  或许……卫宿渊知道卫伊是假的。但是他可以以此为借口，打击一下江奎和吴祁。
  上位者的脑回路，果然是厉害啊。
  可惜，接下来我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吴祁开始询问九幽，协会中的修炼法门，从初级口诀开始背，能背上来十句就算过关。
  九幽支支吾吾的，一句也背不上来。最后她说，她受伤了，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
  这简直是耍赖式的回答。
  吴祁和江奎立刻就不干了。
  两个人提出来要查验魂魄。
  我感觉九幽露馅，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对九幽说道：“你有逃跑的思路没有？”
  九幽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幸好我是分身。就算被杀了。也影响不到本体。”
  我：“……”
  我低声问：“那我呢？”
  九幽说道：“你来之前，我父亲不是给了你一道护身符吗？可以替你死一次。过一会你就算被杀了也没关系。”
  我有点无语。
  那替死的护身符，我是打算用在刺杀城隍的时候的。用到现在？太浪费了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阵暴戾的气息。
  这气息从附近传来，并且越来越强大，最后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我咬着牙，顶着压力，向周围看，我想找到气息的源头。
  然后，我看到了城隍。
  江南省城隍。
  江南省城隍面色铁青，从城隍庙中走了出来。
  在场的人个个都战战兢兢。
  他们是修行人，不至于像凡人一样，被城隍压得趴在地上。
  但是他们依然很难受，有不少人脸色涨红，显然是努力的运气，抵御城隍的威压，维持着修行人最后的体面。
  城隍开口了。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闷雷在我们心中炸响，震得人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
  我这才知道，以前左城隍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在压制实力。
  真正的城隍，就算说一句话，我们都受不了。
  城隍淡淡的说道：“我游历江南省，偶尔来到这里，却看见庙门都塌掉了。你们便是这样供奉我的吗？”
  卫宿渊面色惨白的站出来，说道：“城隍息怒，我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些事。”
  吴兴大着胆子指向我，说道：“城隍庙的大门，是这小子拆毁的。”
  我：“……”
  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弄死我呢？
  我对吴兴说道：“明明是江二龙撞坏的，怎么赖到我头上了？”
  我指了指江二龙。
  江二龙气的脸色涨红，他张着嘴想要争辩，但是一口气没上来，被气晕过去了。
  其实这时候，我已经不怎么担心了。
  我已经放得开了。
  毕竟，江南省城隍都现身了。我今天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那就躺平吧，等着护身符替我死一次好了。
  既然打定了这个主意，那还怕什么？
  就像是一个小学生，每天上学的时候战战兢兢的，担心老师查作业，担心班主任太凶。
  但是……明天就要辍学了，那我还怕个屁？
  城隍又看了看周围，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们是在祭祀城隍？把一场祭祀仪式，弄得如此乱七八糟。我没有看到你们半点虔诚之心。”
  在场的人全都惶恐不安。
  江奎干咳了一声，对城隍说道：“大人，我们在这里祭祀，其实是因为一件为难的事……”
  他指了指卫伊，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江南省城隍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这个卫伊，自然是假的。她根本没有肉身，但是一道魂魄。”
  我心中一颤。
  不愧是城隍啊，一眼就看穿了。
  看来，我们今天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