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你也得给我弄钱来！
  “你是天使，那你肯定也认识很多其他的天使！
  “就算你真的没钱了，其他的天使也一定有钱，你去借！
  “你们都认识几百年了，你向她们借个十几万，也不是问题吧！”
  林逸云一边用皮带抽打着麦瑞，一边给她出主意。
  可是麦瑞不想借钱。
  一直以来，她在天使这个圈子里混得都很好。
  她对其他的天使都有一种睥睨的感觉。
  以前都是她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们，现在，居然要让她去向她们借钱？
  不行！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不愿意！
  但是，这哪里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
  她不去借钱，林逸云就一直打她。
  直到最后，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只能连声求饶，答应林逸云去找其他天使借钱。
  天使们的聚会约在了某格丽的餐厅喝下午茶。
  对于这种层次的消费，以前的麦瑞那可是连眼睛都不眨。
  但是现在的她可是肉疼不已。
  好不容易进来餐厅，其他天使们的目光纷纷落到麦瑞的身上。
  麦瑞连忙低头去看。
  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被家暴的痕迹。
  幸亏她穿了长袖长裤，这才把那些痕迹给遮挡住。
  而且林逸云打她也从来都不打脸。
  化妆后，也能把她虚弱苍白的脸色遮盖得差不多。
  即便不像以前那么艳光四射，也还能说得过去。
  “麦瑞，你怎么穿裤子来的？
  “你以前可从来都不穿裤子啊，都是穿裙子的。
  “还鄙夷过穿裤子来参加聚会的人呢。”有天使阴阳怪气地说道。
  麦瑞尬笑着落座，“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发现穿裤子真的很舒服，可以随便活动。”
  这些都是理由。
  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掩盖身上被家暴的痕迹。
  麦瑞的回答令在场的所有天使都愣住。
  她们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的眼神当中看出了惊讶。
  麦瑞居然会反省自己？
  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虽然大家都很惊讶，不过也都很默契地没有表现出来。
  吃吃喝喝，说说最近遇到的奇葩人和事，这就是天使们聚会的常规内容。
  她们说了半天，发现以往总是指责她们不对的麦瑞，今天却是安静如鸡。
  又是一反常态。
  不得不说，今天的麦瑞可把天使们的好奇心给勾得不要不要的。
  有几个天使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麦瑞，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麦瑞在心里措辞了很久，她们一问，心一横也就说了出来。
  她要借钱。
  “什么？借钱？”天使们更加惊讶了。
  不过还是问道：“你要借多少？”
  麦瑞咬咬牙说：“三十万。”
  林逸云真的太疯了。
  他的二十万贷款都被麦瑞还了以后，没好几天，就又故态复萌。
  而且这一次，因为知道有人给他兜底，他花钱比之前更加心安理得。
  他居然还沾染了网络赌博！
  众所周知，黄赌毒这三样都是致命杀手。
  只要沾染上其中一项，那日子就会过成一滩烂泥，人也会慢慢废掉。
  林逸云就是这样废掉的。
  “三十万？这么点钱你都没有吗？”有天使疑惑地问道。
  不要误会，她们并不是在凡尔赛。
  天使们都已经活了至少几百年。
  在这几百年中，但凡有点脑子的天使都会为自己积攒家业。
  买地、买房、投资。
  就算再没有商业头脑的天使，手里也至少有两套中心区域的房。
  到如今，她们不用再赚钱，每个月就是躺着收钱。
  而曾经的麦瑞还暗自嘲笑过她们，觉得买那些根本没有用。
  后来的麦瑞看到她们不费力就能有钱，知道是自己的想法错了。
  但那个时候的麦瑞也不差钱用，所以一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其他天使见她的吃穿用度和自己差不多，也以为麦瑞手上有资产。
  她们不会想到，此时的麦瑞已经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面对天使们没有恶意的询问，麦瑞恼羞成怒。
  “不要问我原因了，总之我很需要这三十万。
  “你们谁的手头宽裕？借我。”
  麦瑞明明是借钱的人，说话的语气却好像是来讨债。
  好像这些天使们就活该要给她钱。
  其他天使们也是有脾气的，她们才不是滥好人。
  “麦瑞，借钱要有借钱的态度。
  “如果你是以这种样子来借钱，那很抱歉，我们不能借给你。”
  麦瑞没有想到，区区三十万而已，对她们来说连个屁都不算，她们竟然不借！
  她们不借钱给她，她回去要怎么跟林逸云交差？
  交不了差，她又会被林逸云暴打！
  一想到那个画面，麦瑞的身体记忆就让她忍不住发抖。
  天使们见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
  麦瑞究竟怎么了？
  今天的她，为什么这么奇怪？
  “你们是不是觉得她很奇怪？那就让我来为你们解答！”忽然，一道带笑的女声响起。
  天使们朝后看去。
  当她们看到来人的时候，每个人都瞬间戒备起来。
  瑟琳娜挽着周寅的手臂走过来，看到她们这样，不由得笑了。
  “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是来约会的，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只是看到你们都不了解情况，所以好心想要来提醒你们一下而已。
  “你们眼前的麦瑞，暂时不是天使。
  “因为她冒犯了东方的阎王，所以被封印魔法，已经成为普通人一个月了。
  “她的魔法具体多久才能恢复，这个我也不知道。”
  瑟琳娜唇角带着微笑看向麦瑞，“啧，真可怜啊。
  “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你说，你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哦，我知道了。
  “一定是你以前打着天使的名号，干了太多圣母的事情才会这样。”
  麦瑞快要气死了！
  她根本不想暴露自己失去魔法的事情。
  该死的瑟琳娜，该死的堕天使！
  难道只有她长嘴了吗？谁要她解释啊！
  这样一来，其他的天使肯定会看不起她——
  麦瑞看向其他天使们，果然看到她们同情的目光。
  还有天使开始说教：“麦瑞，不得不说，你以前的行为的确有点过分。
  “这次也是一个教训，你以后千万不要是非不分了。”
  瑟琳娜捂嘴轻笑一声，“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的聚会了。
  “我也要和我的未婚夫继续约会，拜拜。”
  瑟琳娜经过麦瑞身边的时候，一团黑雾悄无声息地融进麦瑞的身体里。
  一抹透着血光的黑色从麦瑞的眼底一划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