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关于梦
作者:菲硕莫薯    更新:2022-09-14 23:40
  日月交替,天地间有黑有白。
  世道轮回,世道间却黑白模糊。
  人心混淆了黑白,黑白无法界定,注视着模糊的黑白,最终被吸引,非要挑个不同出来,只会变的疯癫,这世道,不能思考,不能注视,思考了,注视了,就会癫狂。
  一滴墨,滴入清水之中,清水变的污浊。
  一滴清水,滴入墨中,墨,还是墨,黑的刺眼,一丝光芒都照射不进去。
  福三,就要化为这一滴清水,哪怕只有一瞬,他也想要让这墨,变的黑白分明。
  众人再次上路,三哥翻开了许久不曾动过的《昌律》,细细品读着上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楚擎则是和昌贤以及南宫平交头接耳。
  “洗牌,洗来洗去,还是那几张牌,南宫玺,一人之下,贵为宰辅,也不过是发牌人罢了,制定规矩的,是天子,可即便是天子,也无法随心所欲。”
  楚擎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所以我要和你们,一起改变一些东西,不是规矩,不是多少张牌,或是牌的内容。”
  南宫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昌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擎笑道:“说,哪不懂。”
  “楚师,牌是什么?”
  楚擎:“…”
  给了昌贤一个白眼,楚擎看向南宫平:“我都这么高大上的讲述这件事了,这家伙居然不知道牌是什么,阿平,告诉他,什么是牌。”
  南宫平微微一笑,看向昌贤:“殿下,我也不知。”
  昌贤无语至极:“你不知道点什么头。”
  “大致知晓楚师的意思。”
  昌贤没好气的说道:“本王也知晓楚师的意思,就是不知这牌是什么牌,可是赌坊之中的那些牌令。”
  楚擎装模作样的说道:“以后别在南宫平面前称本王,叫师弟。”
  “哦,学生记下了。”昌贤嘿嘿一乐:“那楚师,学生与皇兄,谁是大师兄。”
  “太子就是这么一说,管我叫楚师,可我和他没有师徒关系,就你们两个算是门生吧。”M.biquka.com
  昌贤极为得意:“那学生就是大师兄。”
  楚擎将怀里的灵狼直接抛给了昌贤:“抱会,这玩意死沉死沉的。”
  灵狼吓了一跳,在空中伸直了四肢,呜嗷叫了一声。
  昌贤接住灵狼,使劲揉了揉这小玩意的脑袋,嘿嘿傻乐:“儿时在军营,父皇也送过学生一只小狼。”
  “后来呢?”
  “后来军中没了吃食,父皇给狼烤了。”
  楚擎:“…”
  昌贤撅着嘴:“那时学生哭了,父皇就安慰学生。”
  楚擎微微一笑,幻想着黄老四柔情的一面:“怎么安慰的。”
  “说不要哭了。”
  “然后呢?”
  “然后学生还哭。”
  “再然后呢?”
  “父皇给了学生两脚。”
  “这…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昌贤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父皇,历来是宠着大哥的,从未打过大哥,只是打我。”
  楚擎耸了耸肩。
  “这种事,没法说,很多爹娘就是这样,面对孩子,不可能同样的好,肯定是有差别的。”
  一旁的陶少章,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昌贤难得提起了幼年的事,喃喃道:“父皇说,大哥将来是要做太子的人…”
  南宫平神色微变:“那时还在封地,这应是…应该十余年前的事,十余年前,陛下就有问鼎大宝之心?”
  一旁看热闹的陶蔚然乐道:“哪个皇子,不想问鼎大宝。”
  “可那时太上皇还未登基,亦是皇子。”
  楚擎笑道:“陶胖子说的是,哪个皇室子弟,哪怕只是世子,只要体内流淌着皇家的血脉,谁不想问鼎大宝。”
  昌贤认真地说道:“学生就不想。”
  “那是现在你的。”
  昌贤讪笑一声,提起了从前的事,小脸羞的通红。
  楚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和我说说,当时你怎么想的,真要是做上了皇位,你会干什么?”
  昌贤也是个逗逼,直言不讳的说道:“先夺了秦罡的兵权再说。”
  楚擎一脸懵逼:“为什么?”
  “秦将军军功太盛,军中威望无人能及,那时学生想着,倘若他老老实实的交了兵权,就让他在京中颐养天年,若是不交,那就寻个罪名捉他下大狱。”
  “你可真损。”
  昌贤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夺了他的兵权后,再去打昌承恪,灭了三王叔。”
  一旁的肖轶侧目看了眼昌贤,暗暗点头:“殿下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
  提起这些破事,昌贤兴致勃勃:“楚师,学生还做梦呢。”
  “做什么梦。”
  “就是您第一次出关时,学生担忧您,整日睡不安稳,发了梦,梦见您在草原上出了事,又梦到学生登基为帝了,坐上龙椅后,学生就发兵寻找三道隐门的山门,让他们将您带回来,那些杂毛老道说带不回来,学生一怒之下,让带兵的将军将三道隐门的山门都毁了。”
  楚擎哈哈大笑:“梦的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还有,你找三道隐门做什么?”
  “学生也不知,有时总做怪梦。”
  一说起“梦”字,林骸也来劲了:“少爷,末将也梦到过些事情,就是之前和您说的,梦到在海上,无忧无虑,驾着大船,好不快活。”
  陶蔚然接口道:“说出来你们或许不会相信,我也梦到过一些事,在梦中,家姐被人骗了,家里的产业都被夺了,我倒是成了个知州,可却是个毫无官声的知州,梦中的事,乱的很。”
  陶少章插口道:“妹夫,愚兄也做过莫名其妙的梦。”
  “梦见什么了?”
  “在梦中,愚兄这少卿做的好好的,也不知是因何,被大妹带着我陶府上下跑进了山林之中隐居,终日与猛兽为伍,真是莫名其妙。”
  “梦都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不能深究,我也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想灭了瀛贼吧,前几日还梦到一个der呵的小子带着一群不认识的家伙,跑到了东海,和一群穿的和瀛岛浪人似的家伙满哪砍官军,砍官军,这不就是叛乱吗,其中有个黑瘦的小子,扛着个陌刀,一个砍好几十个,从船头砍到船尾,给我羡慕坏了。”
  大家哈哈大笑,果然是梦,能耍陌刀已经很厉害了,扛着陌刀砍死几十个,那可不是一般军伍,万中无一的熊罴之士。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天就黑了,来到了距离京中最近的一处县城,青州。
  城门早已打开,青州县府张广带着一群属官们站在城外,明显等候多时。
  楚擎一夹马腹,哈哈大笑的冲了过去。
  “老张,恭喜你,快高升了,将你城中所有的戏班,带到望原城,找绿珠给你谋差事,待满三年,我不死,你就升任知州。”
  和楚擎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广仰着脑袋,满脸写着问号。
  青州县知州张广,楚擎一路走来,为数不多的清廉父母官,之前离京远赴边关时,青州也是第一个歇脚处,县中皆是戏班,张广初见楚擎,哆哆嗦嗦,说话都说不明白,但是一听闻楚擎要雇佣百姓唱戏,双眼亮的下人,瞬间化身为保险推销员,这种官员,才是昌朝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