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下午，贺雪瑶和徐威廉聊了一整个下午的合作。
  到了下班的时候，他们合作方案已经初步敲定。
  贺雪瑶将产品降价百分之五十，由徐威廉的网站给她推广，徐威廉那边则会挑选一批适合推广音响以及耳机的影响者给贺雪瑶，让贺雪瑶在之后挑选。
  “没想到能和徐总一直聊合作聊到现在，中午我都没来得及吃饭。”
  贺雪瑶抛出了橄榄枝，就被徐威廉接到了。
  “正好，我中午也没吃，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啊。”
  贺雪瑶穿上了外套大衣后，跟在徐威廉的身边刚要走出公司。
  徐威廉忽然对着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什么......”
  贺雪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徐威廉已经走出了贺雪瑶的公司，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才带着贺雪瑶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动作，贺雪瑶才彻底反应过来。
  “难道......你刚才是在走廊里检查是否有我的跟踪者？”
  进入电梯以后，她忍不住问他。
  电梯的空间很大，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特别近，贺雪瑶也不用费力地仰着脖子，看着高度很高的徐威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揉了揉因为今天一下午讨论，变得极为酸涩的脖子。
  今天下午这么工作，脖子遭了罪。
  这还是他们初步构想，等到后面涉及合作细节，一起工作更是免不了的。
  贺雪瑶一想到在她离开这片土地之前，还能一直和徐威廉工作，她还有点开心。
  “是吗？我没想到，徐总你竟然会帮我检查有没有跟踪者。”
  贺雪瑶意外开口。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上一次和徐威廉提到过一次的跟踪者，竟然被徐威廉记在了心里。
  离开公司的时候，徐威廉竟然还会先一步帮她出门检查，看外面是否有人。
  两人相处中，通常是细节会打动人。
  徐威廉轻笑了一下，“是啊，你和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忘记的。特别像是跟踪者这样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忘记的。”
  电梯还没有到一楼，贺雪瑶忍不住打趣他。
  “要是真的有跟踪者，万一发现你比我更好跟踪，从此以后，开始跟踪你的话，你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如徐威廉所说，那些人的目标是从异国他乡来这里做生意的生意人，徐威廉的外表也很具有迷惑性，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出来他是本地人，估计都会以为他是外地人。
  “他们不会的，即使他们会，也绝不会得手。”
  说话的时候，徐威廉的声音微低。
  沙哑低沉，贺雪瑶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她又没忍住，想起了邵霆。
  虽然说徐威廉和邵霆之间的声线有些区别，可是，在某些瞬间，她也忍不住混淆两个人的声音。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贺雪瑶轻叹一口气，她的心情变得低落了起来。
  低头看着脚尖，她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徐威廉也注意到她周身的低气压，沉黑色的眸子睨着她，在贺雪瑶看不见的地方，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天知道有多难熬。
  和心爱的人距离这么近，却没办法拥她入怀。
  这个时候，电梯打开。
  徐威廉挡了贺雪瑶一下，他先看了一眼外面，这才带着贺雪瑶走到了外面。
  老李开车正等在门外，邵霆直到上车也没有放松警惕。
  “老李，注意点有没有尾巴。”
  他轻声和老李说道。
  老李看了一眼后座，当他看到邵霆的那位女朋友正坐在后座上的时候，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好的。”
  他只是淡声说了一句。
  之后，贺雪瑶察觉到在某些关键的地方，老李操纵着车子，忽然转换道或者是加速减速。
  用这些看起来很基本的操作，不仅没有耽误他们去找好的餐厅地址，如果真的有人跟踪他们的车辆的话，那些人有很大的几率会被他们甩开。
  季盈盈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看着平平无奇的老李竟然会这么多。
  “老李真厉害，竟然还会反跟踪。”
  她惊叹了一声，察觉到老李一些技巧的熟悉性，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能问一句，之前老李进过......”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老李快速地将她打断了。
  “小姐好眼光，我之前确实服役过，只不过现在退伍了，我不仅是徐总的司机，更是徐总的私人保镖。”
  他隔着倒车镜，冲着后面的贺雪瑶嘿嘿地笑了一下。
  果然。
  贺雪瑶点了点头，老李的话和她的猜想对上了。
  她没有多说什么。
  老李的技术和手法，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学到的一些东西。
  当时教授他们这些知识的，都是邵峰叔叔派人过来教他们的，虽然说当时邵峰叔叔并没有让那人教授他们开车反跟踪的技术，但简单提过一次。
  贺雪瑶的记忆力优秀，直到现在，她还能清晰地记住那人说过的操作技巧。
  刚才看老李开车，画面和脑海里的记忆对上，她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
  在异国他乡见到本国家的人，本来就是很亲切的一件事。
  贺雪瑶轻轻地对老李笑了下，老李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当他透过倒车镜与贺雪瑶的目光对上的瞬间，他也感受到了从邵霆那边吹来的一阵寒风。
  老李：！！！
  他清了清嗓子，连忙借机挪开了视线。
  惹不起，惹不起。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在两条街道外，有一个黑车停在了路边。
  开车的男人狠狠地捶了一下喇叭，他骂了两句，之后，用本地化咒骂道：“好不容易她出来，竟然跟丢了！”
  竟然真的有人跟踪在他们的身后！
  贺雪瑶不知道这些，她在车里还和徐威廉说。
  “不用这么谨慎的，我估计这么几天，那些人看实在没有机会，应该已经放弃了。”
  放弃？
  徐威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那些人的韧性，你以为来自异国他乡的富商有多少，特别像是你这种弱女子，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