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说，要看工作，有的工作给得多有的工作给得少，但经纪公司会确保你的收入在一定的范围内浮动，不会产生太大的差值。”
  白雪尽力地与季盈盈解释这一切。
  季盈盈又问。
  “听说娱乐圈里赚得很多，你觉得我前三年大约能赚多少？”
  白雪不知道为何她要这么纠结钱，毕竟相较于其他行业，艺人已经算是赚得多的了，而且梁氏集团也算是业内非常顶尖的了。
  “这说不好，如果你发展得一般的话，三年加在一起一百万左右，如果你发展得好的话……看什么程度了，几百万几千万也是有可能的。”
  白雪虽然很想让季盈盈在梁氏集团出道，但是她实在是做不到给她画大饼。
  看着季盈盈干净的眸底，白雪难以用虚假的数字欺骗她。
  一百万。
  这在大多数的人眼里已经算是非常丰厚的收入了，然而季盈盈却好像还觉得不够似的。
  “我之前看热搜，有的明星收入上亿，我五年内有没有可能达到那个程度？”
  白雪被她问题中的数字吓了一跳。
  就连身旁的梁景旭都皱起了眉毛。
  刚进入娱乐圈就想收入上亿？这胃口也太大了。
  之前以为她像是外表一样单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白雪还在尝试和季盈盈解释。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位明星，他们属于个例，里面也掺杂了些有的没的。我们公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而且明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赚钱，大多数人的薪资水平就在这个程度。”
  白雪伸手，在腰部的高度比划了一下。
  之后她又将手挪到了肩膀的高度。
  “如果你选择我们的经纪公司的话，我们可以让你到达这个高度。”
  这是白雪的自信，也是梁氏集团的底气。
  然而季盈盈却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
  “还是不够……”
  她低声喃喃自语道。
  声音很低，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白雪安静地等待了三秒钟，她却没有再重复。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抱歉，我没有听见。”
  季盈盈勉强地笑了下。
  “是我该说对不起，如果你要问我现在的答复，我只能说不行。如果以后我有想法的话，我会第一个联系你的。”
  季盈盈保证道。
  说完后，她就拽紧了书包带，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后台。
  白雪起先想去阻拦，却被梁景旭拦下了。
  “你别看她性格柔软，但实际上，主意应该正得很。”
  梁景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少女纤细的背脊挺直得像是一把还未出鞘的宝剑。
  外柔内刚，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白雪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了梁景旭。
  “季盈盈看着挺聪明的，应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进入娱乐圈之后就能赚上亿吧。”
  业内有上亿的工作吗？
  偶尔有。
  但绝对不可能是个新人的薪资。
  即使是人气算是现在娱乐圈内顶流的张柏，都没有接过上亿的工作。
  更何况前途一切还不明朗的季盈盈了。
  梁景旭握住了她柔软的手，下意识地在手中捏了捏。
  “起码现在我们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了，不是吗？而且你和她还留下了联系方式，这就是其他经纪公司媲美不了的。”
  如今，他们也只能用季盈盈不进入娱乐圈安慰自己了。
  他们公司签约不到的，别的公司也别想有。
  此时，剧院的门外。
  季盈盈拽紧了背包的背带，慢吞吞地走了好久，走到了下一个街口。
  街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像是一座金山堆在街边，几乎认出车子品牌的路人在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上一眼。
  季盈盈踌躇了一番，还是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
  咔哒。
  是车门解锁的声音。
  她轻轻地压了下车门把手，抱着自己的包便坐进了车里。
  在季盈盈坐进后座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个男人。
  他的腿上放着平板电脑，黑色的无线耳机隐匿在他的发丝间。
  男人微微侧头，冷玉般的手指撑着下颚，淡漠的眸子看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然而那只是他闲暇时的消遣，只有耳机内的会议声音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高定西装一丝不苟地修饰着他一双仿佛无处安放的长腿，另一只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在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
  在季盈盈进了后座以后，车子便开走了。
  仿佛司机已经知道她的目的地似的。
  十分钟后，会议结束，男人摘下耳机，转身看向坐在旁边角落里的季盈盈。
  如果是白雪和梁景旭在这里，他们一定能认出来男人的脸。
  “今天是最后一天吧。”
  他的声音，像是整个寒冬都未化过的积雪，堆积成冰。
  季盈盈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神色微闪，波澜渐平，只剩下柔顺的样子。
  “劳烦霍总记挂，今天确实是我最后一天演出。”
  霍峥神色冰冷地看了她半晌。
  “梁氏集团今天接触你了？”
  季盈盈身子一颤，却丝毫不惊讶他为何会知道。
  “我今天确实见到了梁氏集团的人。”
  即使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提到梁氏集团的时候，她细白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裤子上的布料，因为用力，指尖都泛着白。
  霍峥薄唇微抿，勾住了她的下巴，季盈盈被迫与他对视。
  “季盈盈，不用我提醒你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季盈盈连忙顺从地低头，在她低头的瞬间，眼里却闪烁着一抹倔强的光。
  “我不会忘记的。”
  他是她的囚牢，只是不知道，他还能掌控她几时。
  -
  回到酒店后，关于季盈盈的背景调查被传到了白雪的手里。
  看到背景调查，白雪对季盈盈那些反常举动的疑惑一扫而空。
  她在梁景旭的怀里翻了个身，将手机里的文件递给梁景旭看。
  手机上的光闪到了梁景旭的眼睛，他微眯了下眼睛，看向白雪手中的报告。
  “季盈盈家里欠了十个亿的债务，前段时间被还清，你知道还债的人是谁吗？”
  “怀远集团的那位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