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王衷钧哭丧着脸问秦总。
  秦总呆呆盯着地上的手枪，一言不发。
  人们瞧着秦总。
  过了许久，秦总着急忙慌掏出手机，给郑家那位打电话。
  不想死。
  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都这样。
  电话接通，秦总急道：“求您……”
  “龙盟的人，就在我面前站着，恐怕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救不了你。”秦总手机传出话音，显得疲敝又无助。
  秦总愣住，面如死灰。
  郑家未来的家主，郑老爷子最看中的儿子，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秦总彻底绝望，万念俱灰。
  别无选择的秦总，最终哆哆嗦嗦捡起枪，张嘴含住枪口。
  郑家救不了秦总，这使在场的官员娱乐圈大佬不再心存侥幸。
  砰！
  枪响。
  子弹击碎秦总后脑勺，脑浆血液迸溅。
  相关部门那位来当“和事佬”的高官，瘫坐在地上。
  “多行不义必自毙。”
  苏雪感慨。
  张一谋下意识点头，此时他仍在纳闷儿，曾经救过苏雪那年轻人，是什么人。
  接下来几天，发布视频的人、视频男女主、水军组织者等二十余人，在网上道歉，一个个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那位网络大V惨死在这些渣滓眼前。
  这些渣滓深刻体会到，生命多么可贵。
  除此之外，侦缉总局发通告，对近期持续网暴金蓓蓓的上千个账号进行调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在网上兴风作浪的恶人。
  同一时间，十几家影视传媒公司遭官方调查，多位涉足影视圈的资本大鳄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
  娱乐圈大佬，人人自危。
  医院。
  病房里。
  陈梵已改变容貌，以冷云这个身份探望金蓓蓓。
  “酷大叔……”
  金蓓蓓挤出笑脸。
  坐在病床边的程小芸见陈梵走过来，起身道：“你坐吧。”
  “我不坐了。”
  陈梵瞧一眼程小芸。
  之前苏雪张一谋决定用程小芸代替金蓓蓓，是因为金蓓蓓跳楼前，也给苏雪发了一条短信。
  “我死后，希望雪姐能让我的好姐妹程小芸代替我，她比我更优秀。”
  这是金蓓蓓那条短信最后一句话，也是她当时想到的最后一个愿望。
  即将赴死，仍为别人操心。
  这妮子太善良太重感情。
  不仅苏雪这么认为，陈梵也这么认为。
  程小芸就这样代替金蓓蓓，成为“幸运儿”，所以程小芸心情很好，刚才坐在床边有说有笑。
  “你爸妈呢？”
  陈梵问金蓓蓓。
  “我妈送我爸去车站，他工作太忙，只能请三天假，我妈倒是能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们会把我接回老家，照顾我。”
  金蓓蓓边说边笑，似乎她的未来依然美好。
  “亏你还能笑出来，想到你以后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轮椅上，我就心疼。”程小芸泫然欲泣。
  “没事的啦。”
  金蓓蓓笑面如花，伸手擦抹闺蜜眼角泪水，由于受损那段脊椎不是很靠上，她双手双臂还能活动。
  陈梵道：“一年内，我会想办法让你复原。”
  “你？”
  程小芸质疑陈梵。
  以貌取人的程小芸，一直看不上陈梵。
  再者，现代医学解决不了的难题，没人会相信陈梵能攻克，除了那些熟识陈梵的超凡强者。
  “真的？”
  金蓓蓓有些激动。
  陈梵微笑点头。
  如果金蓓蓓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倒是有些棘手，毕竟人的大脑极其复杂，圣域边缘地带那些大药、异果，未必管用。
  而单一的脊椎受损，好治一些。
  脊椎亦是肉身主要组成部分。
  可使肉身蜕变的异果、草药，应该管用。
  不过，金蓓蓓这样毫无修行根基的普通人，难以承受猛烈药性，若无顶尖强者帮忙，必死无疑。
  幸好陈梵已是顶尖超凡强者。
  陈梵笑着点头道：“真的，一年后你不但能走能跳，还会比以前更强大。”
  “切！”
  程小芸不信陈梵，认为陈梵在用拙劣谎言安慰闺蜜。
  “好啊……”
  金蓓蓓笑出声。
  程小芸看着没心没肺傻笑的闺蜜，无语了。
  “酷大叔，是不是你向雪姐推荐我的？这个问题，我问过雪姐，她总是一笑置之，搞得我很迷茫。”
  “我和苏雪不熟，推荐你的，可能是你们京影某个老师。”
  陈梵没说真话，不想金蓓蓓把他的关照，视为恩情，背负一辈子，或铭记一辈子，更不希望她报恩。
  “我猜对了吧！”
  程小芸顿时得意。
  动辄杀人的丑陋男人，怎么可能认识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金蓓蓓有些失落，旋即笑道：“就算不是你帮我，你能再次出现，我也很高兴，酷大叔，可不可以天天来看我？”
  陈梵不忍心拒绝这妮子，微笑点头。
  程小芸蹙眉，欲言又止，本要阻止两人过多接触，转念想到好姐妹已是残疾人，很难找到优秀男友。
  这个丑酷丑酷的家伙，功夫厉害，以后若能守护着蓓蓓，也挺好。
  “你之前杀了那么多人，没事儿了？”
  程小芸蹙眉凝视陈梵。
  “正当防卫。”
  陈梵微微一笑。
  “哦……”
  程小芸半信半疑，决定抽空去京城侦缉司问一问，不然她不放心好姐妹经常和这个叫冷云的男人接触。
  好姐妹已经够惨，再被男人伤害，恐怕又会对这个世界绝望。
  “蓓蓓，我得去拍戏了，等我不忙了再来看你，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机会，你也知道，自从文涛出事后，我对未来不报太大期望，是你改变我的人生。”
  程小芸说着话真情流露。
  “不用谢我，我们是好姐妹，你好，我就好。”
  金蓓蓓握住程小芸的手。
  两个女孩对视，眼中有泪。
  站在一旁的陈梵并未被金蓓蓓程小芸的姐妹情触动、感染，大学时代的友谊和爱情一样，很难持续太久。
  他和妻子从高中相守相伴到今天，着实幸运，这样的例子，万中无一。
  况且程小芸虚荣心挺重。
  演艺圈，是名利圈，亦是大染缸。
  一个虚荣心很重的女孩，最终会被熏染成什么样，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