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是全球最大的芯片公司。
  建立起这个庞大的帝国，无数人经过了数十年的努力。
  可是摧毁它，却只需要一篇短短的综述。
  灯塔的股民们不知道石墨烯是什么。
  但是综述里写着石墨烯可以制造碳基芯片。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更不要说姜德新的综述还荣登了《自然评论材料》封面。
  这是顶级期刊的背书！
  这一点，邓洛普都没有想到。
  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姜德新出丑，让华国出丑。
  可是却让不懂得材料学的股民们坚信，INT没有碳基芯片技术。
  抛售！
  疯狂抛售！
  INT领衔，所有芯片企业股价雪崩。
  纳斯达克一天之内连续触发三次熔断。
  当日交易停止。
  可是股民却依然不肯散去，围在交易大厅呼喊着开盘，都想把自己手里的股票卖出去。
  疯狂的不只股民，还有全世界所有材料学家。
  一维碳基材料。
  碳基芯片的主材。
  姜德新的综述里描述的性能，无不证明这是全新的科研方向。
  “快，找到那本《未来》！”
  “我要看论文的原稿！”
  综述是经过论文的摘要，要想了解石墨烯，必须看论文的原文。
  《自然评论材料》编辑部的电话被打爆了。
  全都是索要论文原版。
  邓洛普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但他又不敢说出自己把综述放到封面的真实目的，只好全都推到姜德新身上。
  世界各地的材料学家，立刻转向姜德新。
  “姜教授，我是你的老朋友，斯坦福的约翰逊啊。”
  姜德新当时就懵逼了。
  这位叫约翰逊的斯坦福材料学教授，好像和自己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成老朋友了？
  “约翰逊教授，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想请教你一下，请问《未来》期刊在哪里能找到，我想看一下那篇石墨烯的原版论文。”
  姜德新这才恍然大悟。
  “你可以联系一下陈默研究中心。”
  “好的，谢谢你。”
  老朋友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更多的老朋友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姜德新不厌其烦，干脆把电话给了自己的助手。
  于是，这样的一幕发生了。
  助手接起电话，挂断，再接听，嘴里始终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未来》期刊请联系陈默研究中心，电话号码……”
  这一刻，他终于冬奥会时冰墩墩专卖店店员的心情了。
  而此时最理解助手心情的，莫过于封子期了。
  作为《未来》期刊评审会主任，他也负责期刊的所有杂务。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谁让全息影像实验室现在没有紧急科研任务，否则也轮不到他当评审会的主任。
  “我再说一遍，期刊十万刀一年……什么，你要电子版？电子版没有……只要石墨烯的论文？论文不单卖……想看《未来》只能订阅全年，十万刀一年不打折……太贵了？没钱你跟我扯什么臭氧层子，滚！”
  封子期气得要命。
  《未来》在国内可以免费，海外得遵守规则。
  为了体现《未来》的价值，陈默特意定了个十万刀一年的价格。
  确实是贵了点。
  但是价有所值。
  花十万刀买来领先时代十年以上的技术，难道不香吗？
  可是电话里这个什么斯坦福的约翰逊教授，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还踏马想讲价！
  “子期，怎么了？”
  陈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封子期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
  “你干什么玩意，离我远点，我不好那口！”
  陈默伸手把封子期按住。
  封子期办公室的门都没锁，让别人看到该误会了。
  “默神，我求你了，别让我管《未来》了，我快要被他们给折磨疯了。”
  封子期眼泪都要留出来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未来》的电话给人了，一帮子老外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他们都不听，要死要活就要买《未来》。”
  秦府科大，姜德新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这是好事啊，他们想买咱们就卖，我们不早就说好了吗？”
  陈默奇怪地看着他。
  “我也想卖啊，可是他们嫌贵！”
  封子期满脸郁闷。
  “十万刀还嫌贵？给我涨到二十万刀！”
  陈默来气了。
  惯的毛病，爱买不买！
  “涨价我没意见，不过默神你能不能招个客服，我说得嘴皮都干了。”
  这才是封子期的真实目的。
  陈默想想也是，不管怎么说封子期也是评审会主任，天天接电话还怎么审稿。
  他也不担心泄密，反正进入陈默研究中心的人，都得经过安全局的审查。
  “招去吧，这事交给你了。”
  “默神，谢谢了！”
  封子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电话却在这时又响了起来。
  “别激动了，客服招来之前，你还是去接电话吧。”
  陈默笑道。
  封子期苦着脸回去接起电话。
  “《未来》编辑部，你是哪位……又是你？你不是嫌贵吗……你同意了，不好意思，我们的期刊涨价了，现在是二十万一年……我为什么不去抢？废话，当然是卖期刊比抢得快了！”
  封子期啪地一下挂电话，冲着陈默吐槽起来。
  “默神你看到没有，踏马的就是个穷鬼，没钱还想看《未来》，他以为他是华国科学家，可以白票《未来》？”
  “我说，你现在卖出几本了？”
  陈默笑着问道。
  “当然是一本都没卖出去。”
  封子期摊了摊双手。
  十万刀一年的价都够把所有顶级期刊全订个遍了。
  现在涨到二十万刀，估计更没人订了。
  “没事，反正咱们也没指望靠《未来》发家致富，爱订不订。”
  陈默无所谓道。
  正说着话，电话又响了起来。
  封子期拿起电话，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皱头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你？我说你到底订不订，不订别浪费我的时间，二十万一年，一分钱不讲，爱订不订……哦，你同意了？”
  他回头冲着陈默比了个剪刀手。
  搞定一单！
  “先款后货，转账吧……什么时候能收到期刊？这个不好说，我们首期已经没有了，需要加印……要多长时间？那得看有多少人订阅了……现在有多少订阅的？不好意思，商业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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