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药
作者:叶染葵    更新:2021-11-01 04:22
  金赌场的二楼,是别有洞天的曲廊绣屋。
  全然不同于一楼令人窒息的赌场,这里竟透着不落俗尘的气质。
  李洛安匆匆走在曲廊上,这里也算是他家的,他本该很熟,可此刻他竟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不知该进哪间屋子。
  “二公子。”对面走来的两个丫鬟看见了他,缓缓施礼请安。
  “那位姑娘被送去哪里了?”他焦急地问。
  “是那位穿水红色衣服的小姐吗?”丫鬟指着曲廊的另一边说,“才刚确实看见一位未曾见过的姑娘,由吴管家带着我那个那边去了。但具体送去了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
  李洛安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向着丫鬟手指的地方跑去。
  他知道曲廊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那是陈贵造的一座金屋,用以藏匿漂亮的女人,以供他随时去消遣。
  他走到金屋前,看着半掩的门,犹豫了一下,缓缓推开门。
  只见在这间金碧辉煌,幔帐飞舞的屋子里,有一张铺满了金缕丝的床。
  苻心瑶被捆着手脚扔在床上,而吴管家正一手捏着她的嘴,一手举着一个酒壶,往她嘴里灌酒。
  “你在干什么!”他怒斥道。
  吴管家不曾想到有人突然闯进,吓得踉跄在地。一回头见是李洛安,松了口气说:“是二公子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李洛安拽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怒问道:“你给她喝了什么!”
  吴管家并不害怕,反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神神秘秘地说:“二公子,大公子见她不老实,只怕光用绳子捆着,迟早她会跑,所以依着他的命令,喂她吃了些药。”
  “什么药?”
  吴管家从地上那起那只酒壶,掀开盖子递给他,猥琐地笑道:“X药。”
  李洛安愣了一下,将酒壶从他手里夺过来,狠狠掷到门外,又连推带踢,将他赶出门。
  “滚!给我滚!”他怒不可遏。
  他虽是陈贵的亲弟弟,可却从来看不惯哥哥的为人,因此每遇此事,总是躲得远远的。
  这些年因为看多了哥哥花天酒地的行径,以为男女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因此从没有对女人动过心。
  不想今日遇见这不知名的姑娘,竟一见钟情。
  知她已有夫君,却有些失落,但一想能得一红颜,到也不错。
  可是哥哥非要把好好的一件事弄成这样,让他恼羞成怒。
  他看着床上被捆着手脚,面色泛红,神志不清的少女,一时不知所措。
  “好热……”苻心瑶自齿间呢喃道,“沈郎,沈郎……”她轻声唤着,声音轻柔娇媚。
  李洛安心里一冷,咽了一下口水,颤声说:“姑娘,姑娘别急,我这就给你松绑,放你离开。”
  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走得极为困难,藏在宽袖下的双手也在不断发抖。
  苻心瑶听见他靠近的声音,微微睁开眼,唤道:“沈郎。”
  李洛安低下头:“不,我不是沈郎。”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为她解着绳子。
  不慎触到她发烫的肌肤,一时内心躁动不安。
  好容易将绳子解开,睁开眼刚想带她走,却被苻心瑶一把拉住手,一个不稳,栽进了她的怀里。
  他知道,她的举动是药物所致,他不该趁人之危。
  可这样软玉温香的少女,但凡沾上了,哪里还能甩掉。
  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也将消失。
  可怀里的可人儿又唤了一声。
  “沈郎……”
  他一愣,狠狠推开她,连连后退。
  她是来找他的夫君的。
  一个弱女子,为了寻她的夫君,竟愿意独闯金赌场。她必然与她的夫君情浓意切所以才肯冒这个险。
  所以自己若是将她玷污了,岂不是也毁了她的一生?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去逼着自己不去看她,摇摇晃晃来到桌边,猛地灌了几口茶。
  “二弟,何必逼自己呢?”陈贵玩着玉球,推门而入,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被他喝得精光的茶壶。
  “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不想……我没有那种想法!”他咬着唇,低着头,恨恨地说。
  陈贵冷笑了一声,看着床上已经完全昏迷的少女,说:“你是个男人,怎么会不想呢?”
  “她是有夫君的人!我不能对她下手。”他浑身颤抖,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水。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出点钱打发了她的夫家。你若是喜欢,便会一直想着她,一直都不会忘了。”他凑近李洛安,眼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淡淡地说,“总不能让那些花姑娘服侍你吧,哥哥这么宠你,自然不希望你活成我这样!”
  “你……你不要管我这种事!”他说着要出去,却被陈贵拦住,硬是被推着来到苻心瑶身边。
  “哥……哥哥……”
  “二弟,别想那么多,今天哥哥就教教你,怎么成为一个男人!”
  陈贵说着,伸出手,轻轻拨开苻心瑶的外衫,对襟长裙,露出她贴身穿的小衣服。
  蔷薇色的一层锦布,小心地裹着她身体的秘密。
  “伸手。”陈贵命令道。
  李洛安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忽然一楼传来一声骚乱声,随即有人气喘吁吁在门外大声喊道:“大公子,二公子,赌场里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快有人要被打死了!”
  陈贵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衣衫凌乱的苻心瑶,甚是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而李洛安也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又为她盖好被子,也离开了。
  *
  苻心瑶从迷迷糊糊中心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恐惧不安。
  她仍躺在这间金屋里,但点点烛光映着的那张脸,却是她一直念着的那个人。
  他竟是将她抱在怀里的,她的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稳稳的心跳。
  “沈郎……”她轻唤着这个名字。
  “别怕。”
  “沈郎,沈郎!”她抽泣着,不住地喊着他,颤巍巍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脸。
  “我在。”他说着,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