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作者:闲野斋主    更新:2021-12-07 08:23
  一个农民进城赚了点钱不好好过日子,还尽往邪道上想,不可思议。我们冲进总统包房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穿着三角裤衩,赤裸的上身披着床单当皇袍,头顶一块纸合盖当皇冠,让那些‘鸡’跳脱衣舞,还要她们行朝拜礼三呼万岁。起初那些妓女不肯喊万岁,他就说谁喊万岁奖金一百元,那些妓女也就高兴地喊起‘万岁,万万岁!’来了。还有些细节实在太脏不堪入耳,我就不讲了。他的家属一定很急吧,你跟他们说,急也没用,等待处理结果吧。”
  处理结果出来了,问题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大和尚除了嫖妓外又多了一项指控,即在印制冥币时非法盗用了人民币的少部分底纹图案。最终,大和尚被处以二万元罚款,并没收全部非法所得;没收销废全部非法印制的冥币及迷信用品。大和尚本人还被拘留十五天。至此,大和尚创立冥品天下第一《蓬萊仙境集团》公司,唯我独尊,唯我独行的发家致富计划有如黄粱美梦彻底破灭。
  第59 抛妻夺子傍富婆 周星倾力难回天1
  随着殡葬的逐步改革和移风易俗的深入,死人的钱越来越不好赚了,大和尚的花圈店也只能勉强养家糊口。在亲友的推荐和帮助下,他借了十万元南下广东顺德,搞货物零担托运部。花圈连锁店是他的基业,不敢贸然全部关掉,便留下一家店由妻子梁喜妹经营。喜妹也的确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她和许多传统的中国妇女一样,在遭遇丈夫伤害的剧烈阵痛之后,仍以博大的胸怀原谅了大和尚,给了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没有在眼前困难的时刻抛弃他。当然,她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孩子们保存一个完整的家。
  大和尚去顺德已两个月了,由于他文化低,从不给家中写信,但每星期至少给家中打一次电话。星期六晚上八点钟左右,周星在家中意外地接到了大和尚的电话:
  “周——大哥,我又完了,彻底的,完蛋了!”
  由了说话的声音太含混不清,周星一下没听出是谁,只得问:“你好!请问你是谁?”
  “我是大——大和尚,这、都没听出来,还是朋友?”
  “你好像喝醉了酒,有话慢慢说,讲清楚点,究竟什么彻底完蛋了?”
  “好!我说给你,一个人听。不——要,告诉我老婆,会吓死她的!”停了许久,大和尚才又接上说:“客户,委托我托运的,二十万元货,全被骗走了!二十万那!”
  电话中传来大和尚的哭声,周星只得大声劝说:“大和尚,大和尚,你别激动!天塌不下来,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你可不能乱来哟,家中还有老爸、老婆、孩子,……”
  周星这边一急,丁小薇也凑过来跟着急了。过了好一阵,大和尚才又回了一句话:
  “大哥,帮帮我。”电话中传来一声酒嗝,又听大和尚谜续说:“帮我关照一下孩子。汇报完毕。”
  大和尚突然把电话挂断了,再没了下文,任周星怎么拨也拨不通。周星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把这事告诉梁喜妹,等第二天与大和尚联系上后再说。
  放下电话的大和尚还在顺德的天元酒吧借酒消愁。不远处一位三十岁左右风韵尚可的女人也在独自斟饮,好像也有什么心事。大和尚打电话时浓重的乡音,似乎引起了那位女士的关注。此时的大和尚已被忧愁苦闷缠绕,哪有心事关注别的女人,眼光仅在她脸上溜过又回到酒杯中。就在这时,两位嬉皮士模样的男人手拿两瓶洋酒绕到那位女士身旁,未经同意就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女士很不高兴地往后移动自己的坐位避让,其中一位胖男人竟紧跟着嬉皮笑脸地更贴近一步。女士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叫嚷了起来;
  “你有病那!靠我这么近,想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前面明摆着有空桌位不去坐,凑我跟前干什么?讨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哇,到西伯利亚的天鹅湖去呀,冻死你!”
  女士的泼辣劲引起了周边四坐客人的哄堂大笑。大和尚苦涩地一笑,然而,更引起他注意的是女士浓重的乡音普通话。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何况他是身处此时此地此心情之中。这时,那位胖嬉皮士非但不觉尴尬羞耻,反而鼓掌说:
  “说得好!说得好!天鹅肉谁不爱吃?在小姐您面前做一回癞蛤蟆值呀,太值了!只是天鹅近在眼前,西伯利亚就不用去了,儍子才跑那么远去受冻。”他又回头问那位瘦高个嬉皮士:“汤吉可得先生,你愿做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吗?”
  “郝病帅克先生,做这样的癞蛤蟆,我不胜荣幸。”
  女士气愤地用酒杯敲了敲桌面说:“你想吃汤,就去对面的王老五汤店!你好病,就去医院找大夫,别在这里烦我!”
  郝病帅克却说:“你不也有病吗,一个美女独自坐在这里喝闷酒,太忧伤了!我们同病相怜,不如三个人一道同饮同乐,不醉不归,共度良宵,这样大家都高兴。”
  “可我不愿意!无聊透顶!”女士站立起来,拿起自己的酒杯和酒准备换一个地方坐。
  那个郝病帅克先生立即起身,抓住女士的双肩强迫她坐下,嘴里还说:“别走,别走哇!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走了岂不可惜。”
  “你想耍流氓?再不放手我可要报警了。”
  “报警,笑话!请女士喝酒也犯法吗?”
  两嬉皮士继续纠缠。大和尚再看不下去了,心想,这事别人不管可以,我这个老乡可得管;在家乡不管可以,在外乡还真得帮帮。他顺手抄起桌上的酒瓶,边喝边唱着《好汉歌》,一步三摇地走了过去:“该、该出手时,就出手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呀……”他走到女士桌前,操着洪大的嗓门,一拍桌子说:“小子!想喝酒,老子陪你!”他又用手指着郝病帅克命令道:“放,放开她!”
  郝病帅克回应道:“醉鬼,滚远点!这里没你的事。”
  “有事,她、她是我老乡。”大和尚又特意转过脸,用家乡话冲着女士说:“腊——腊妹子,老乡,哈!老乡,老乡,泪汪汪。”
  他这么一哈,喷了女士一脸的酒霧,她竟擦也不擦就说:“大和尚,这俩畜生欺负我,帮我揍他们。”
  大和尚愕了一下,心想,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管它呢,我不就是叫大和尚吗。这时一旁的汤吉可得走过来,拦在大和尚面前趣笑道:
  “你叫这醉鬼老乡打我俩?笑话,他站都站不稳啦!”
  大和尚一听生气了:“我没醉!武松喝酒,打死猛虎;爷喝酒,打你狗日的。”说话间,他对着汤吉可得就冲出一拳。这大和尚从小劳动惯了,加上酒力怒气,这一拳还真是非同凡响,打得汤吉可得翻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郝病帅克刚想动手,只见大和尚将手中的酒瓶往桌沿上一敲,只剩下半截还握在他手中,断裂处如狼牙利刃十分吓人。大和尚笑嘻嘻地将自已的手指往玻璃刃口上一割,鲜血立即冒了出来,他却称赞道:
  “还行!”他又抬头对郝病帅克说:“小子,你上来,再让我试试这锋口,快不快!”
  郝病帅克早吓得魂飞魄散了,带来的两瓶洋酒也不要了,扶起汤吉可得落荒而逃。两个嬉皮士走了,女士关心地问:
  “大和尚,不,大哥,你的手不要紧吧?”
  大和尚抬起手看了看,食指头上还在流血。他把食指放入自己口中吮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没——事,自己的血,我吃、吃了它。”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大和尚。”
  “我们老家不是很多这么喊的吗,男的小名叫和尚,老大叫大和尚,老二叫二和尚;女的小名叫丫头,大的叫大丫头,小的叫细丫头。”
  “是,是这么回事,我在家,就叫大——和尚。你叫什么?”
  “我叫富银秀,富有的富,银子的银,秀美的秀。”
  “好!好!有好多银子,又漂——亮,我叫你、富婆,就这样了。”
  大和尚打了个酒嗝儿,眼睛又盯上了那两瓶洋酒,说道:“那俩混蛋,白送的酒,我们喝!喝了它。”
  大和尚和女士对饮起来,不久,大和尚就烂醉如泥了。按理说,富婆富银秀是不会把一个萍水相逢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带到自已下榻的宾馆去的;因为他是恩人,现在又醉了,加上她现在也的确有些喜欢这个年轻、魁伟、男子汉味十足的男人,所以也就无所忌讳了。她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早几年认识他,自己决不会做那个姓姜的“二奶”。不过,现在也不晚,缘分既然来了可不能轻易让他溜走。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打了辆的士,将他直接拖到自己的下榻处。
  大和尚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了,正躺在宾馆她住的客房中。他一揉眼睛呼地一下坐了起来,发现富银秀正穿着睡衣在大镜前梳头,便憨声憨气地大声说:“喂!富婆,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
  富婆回头娇媚地看了他一眼说:“是呀!你都醉得像死人一样,我又不知道你的住处,不把你带宾馆来还能去哪儿?不管怎么说,你为我流血解危,大小是我的恩人吧,我能扔下你不管。”
  大和尚的目光在富银秀全身上下细细欣赏了一下,发现她比昨夜更加楚楚动人,夜间朦胧的美变得更清晰了,便有些情不自禁心荡神驰了。素来胆大的他便毫不掩饰地说:“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就不怕我吃了你?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