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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果然似我    更新:2021-12-07 08:12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有些出乎意料,主要也就是晚上。白天嘛,除了在店里打发时间外,也到外面打听打听房子的事。不过,我发现自己突然变得有些挑剔了,像一些原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问题,如家具摆设、房间布局等,要求得近乎苛刻,下意识地夸大它们将给个人喜好带来的不适,最后也就都不了了之了。晚上回到住处,在了解我并非自己所自称的对玩牌比较迟钝的情况后,房东夫妻力邀我加入牌局,我开始还装矜持推脱,后来实在盛情难却下又装着不是十分热情高涨地答应了。
  经过抓阄,我和郑欣彤组成联盟,我十分欣然地接受了这个安排。出于谦虚的本性和隐藏实力的需要,在玩的过程中既要保持和郑欣彤略微领先的优势,还不能让房东夫妻明显觉察出我相对于他们更高一筹的牌技。所以,我发现这真是一种需要智慧和技巧的高超的运筹帷幄的能力的展示啊!可即便如此,我这醉翁的意也不在玩牌这酒上。
  开始一两轮,夫妻两个也只是觉得我和郑欣彤的手气比较好而已。后来越打越清醒,似乎意识到了我在其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提议要从新选搭档。郑欣彤坚决反对,说技不如人跟和谁搭档无关。房东反驳既然无关,为什么怕重选。我坐一旁呵呵地笑,不发一言静观其变,这一家三口真是太有趣了。虽然时间不长,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地融洽和谐了。
  可惜啊,好景不长。这天我和房东合作,默契地把房东太太和郑欣彤远远抛在了后面——我们都晋级到“Q”了,她们还在“5”这初级阶段上徘徊。郑欣彤频频拿眼瞪我,也分不清是爱还是怨。我呢,故意视而不见傲气地仰起头——就要气你,能咋地?
  “叶扬,叶扬。”外面传来两声嘶嚎。
  从三人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两声吼的震撼力。“是找我的,我去开门。”我尴尬地离开座位往外走去。
  “叫什么叫,天塌下来啦?”我打开门让海涛进来。
  “什么态度?帮你找窝住还这样对我。”
  “我的意思是你喊我的时候不用那么粗犷,可以抒情点嘛。”我边往里走边说。
  “怎么抒情?像这样‘叶···扬···叶···扬’。”海涛配上《天涯歌女》的旋律浅唱。
  我只觉得身上疯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急忙制止:“算了算了,这还不如你刚才那两声嗥呢。”
  海涛得意地笑着拍拍我的肩膀:“知道就好。”
  “大老远跑来有何指教?”我拿把椅子想让海涛坐。
  “帮你找好房子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我怎么这么糊涂,明知海涛此行的目的,却偏偏还要当着房东的面“故问”。可又不对呀,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这不是早晚且自然而然的事吗?我是怎么了?
  人往往又是矛盾的,明明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错误,但若要你及时制止错误的继续并加以改正,那又另当别论了。
  所以,接着我才会不顾一切地拉扯正双眼冒光地看着郑欣彤的海涛:“那快去吧,在哪呢?”
  海涛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叶别急嘛,朋友来了也不让人喝口茶。”房东太太站起来正打算去倒茶。
  “不用麻烦了,阿姨,他一点都不渴。”我一点都没给海涛申辩的机会,连推带扯、不容分说地把他拉到了外面坐上车。
  “谁说我不渴了?美女在家也不让我坐坐。”海涛气喘吁吁,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上街看去,一捞一大把。”
  “看我今天不掐死你。”海涛呲牙,朝着我张牙舞爪。
  我也知道自己这回理亏了,所以就识趣地只做一些象征性的反抗,特意让海涛发泄发泄。
  回想刚才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好像房东夫妻两人的脸上都有些许的不自然。倒是郑欣彤挺自在,由始至终都是一副笑呵呵的天真烂漫好模样。
  虽然我早已经做好了搬家的准备,但却预料不到会在如此唐突的情况下向房东一家人表明。本来这在一般人的眼里也不算什么,可我却偏偏要钻牛角尖——自寻烦恼,仿佛有一种身心紧缩被麻痹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