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一个洞
作者:曾经的青柳    更新:2021-12-07 06:44
  “好晕哦,怎么这么多的星星?”
  爱丽丝迷迷糊糊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看上去就像是喝醉了酒,眼前的小星星一片片的闪烁着。
  还没淹死吗?她伸手划啦了一下,又摸摸身上的衣服——除了身上的衣服是湿的,身边竟没有一点水。摸了摸身子下面,细细的,是砂子,难道是在海底?爱丽丝微微闭上眼,觉得不那么晕了,才把眼睛睁开。
  哗——,好漂亮!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爱丽丝觉得自己好像来到海洋公园的水下世界。一群群稀奇古怪的鱼类在透明的罩子外面游来游去,爱丽丝只认识有限的几种——还是在餐桌上认识的。
  身体圆圆的,身上带紫红色斑点的虾虎鱼;嘴巴象伸出的笛子似的笛口鱼——不要小瞧这种鱼,它可是会魔法的,能从笛状嘴中射出水箭,很痛的;浑身长满骨刺,遇敌能将骨刺射出去的猬鱼;浑身银白色,能放电攻击敌人的电鳗……大多数鱼爱丽丝不认识,可毫无例外的,这些鱼都非常漂亮,直到一条凶猛的鲨鱼出现,将其它鱼类吓跑的时候,爱丽丝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
  毫无疑问,这是海底,爱丽丝的小脑袋环绕一圈,这是一个大约五十平方米左右的空间,除了前面的一个洞穴和脚下的沙地之外,全都是海水,难道是遇见了传说中的仙人秘窟?爱丽丝疑惑地向洞穴张望着,在洞穴的入口处镶嵌着两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发出朦朦青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避水珠了,爱丽丝拼命地踮起脚尖——我摸、我再摸……就是摸不着,在经过N次努力后,爱丽丝终于放弃把那两颗避水珠弄下来的想法——实在是太高了,即便能摸着,她也未必有力气抠下来。
  进不进去?借着珠光,隐约可见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尽头还是一团朦胧的青光,爱丽丝蹲在洞口琢磨——碰见怪兽的百分比。
  咕……肚子发出的生理提示让爱丽丝下定了决心,水路是决计不能走的,先不说她不会游泳,光是海里的那些生猛海鲜就不会放她一马。想比之下,还是那个洞穴安全系数高一些,想必怪兽是没那个闲情逸致打洞带阶梯的。
  “怪兽怪兽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爱丽丝一边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一边顺着阶梯向前走……再走……继续走……爱丽丝终于相信,在长征途中,即使没有国民党反动派的围追堵截,两万五千里下来也会死人滴。
  终于走到阶梯的尽头——那是一间从整块巨石里挖出来的房间,里面既没有爱丽丝想象中的怪兽,也没有仙风道骨的仙人,更没有仙气四溢的仙丹灵芝,在石室的四个屋角有四颗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夜明珠,石室的中间是一张玉几,上面放置的竟然是一张瑶琴——长三尺六寸一分,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有金童头,玉女腰,仙人背,龙池,凤沼,玉轸,金徽。那徽有十二,按十二月;又有一中徽,按闰月。先是五条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内按五音:宫、商、角、徵、羽,教授爱丽丝古筝的萧老师是音乐世家,在课余时曾经跟学生们讲过瑶琴的历史,爱丽丝记得很清楚。如同放在平时,她一定会视若珍宝,可现在……这能当饭吃吗?
  爱丽丝郁闷地坐在玉几前的蒲团上,随手拨动琴弦,‘咚——’,弦声清越,确实是张好琴,只可惜——
  那是什么?不经意间,爱丽丝发现玉几上似乎刻划着细碎的文字,不,是音符,是一首自己从未见过的琴曲,众神大陆的乐谱和中国古曲乐谱完全不同,难道这间石室的主人竟然来自中国?
  爱丽丝下意识地端坐在蒲团上,按照曲谱弹奏起来,一个个音符如行云流水般地从指下划出……八年,整整八年没有触摸过心爱的古琴了,不知是乐曲的原因、还是再次触摸到古琴的感触,爱丽丝在这一瞬间已经完全沉醉,浑然不觉得蒲团和玉几渐渐笼罩在一团白光之中,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一间大厅里。
  当一曲终了,爱丽丝抬起头时,眼前豁然开朗,或许只能用‘金庭玉柱’这四个字才能够形容这座大厅的富贵。
  这是一座看似全部用黄金雕砌的大厅,入目灿然生辉却丝毫不觉得俗气刺目,十二根合抱粗的玉柱呈不规则的方位分布在大厅里,虽然爱丽丝不懂得鉴别玉器,但就其晶莹剔透的纹理看来,价值一定不菲,嘿嘿,如果要是能抠下几块金砖,阿波罗贵族女子学院的学费就有着落了!如果不是顾忌到主人的存在,爱丽丝一定会付诸行动。
  人呢?爱丽丝有些心虚的四处张望——半个人影也无。不过,她很快发现,在大厅上首有一卷绸子似的东西放在一张同样是黄金打造的桌子上。
  拿来看看!所谓无知者无惧,爱丽丝上前就把那卷绸子打开,就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白光从绸卷中射出,白光敛过之后,一个宫装丽人俏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你……你是谁!”爱丽丝吓了一跳,‘噌’的一下子跳出去三、四米远,估计以后要是上跳远课,这‘立定跳远’是没人比得过她了。
  “吾乃越国琴女。”宫装美女的脸上露出微笑,自顾自地说下去:“汝能识吾曲谱,弹响吾遗留之瑶琴,必是故国之人……”
  原来,这个叫琴女的女子是春秋时期的越国的一名医师,她常年跟着父亲在深山密林中采药,无意中在终南山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古仙人留下的修真秘籍——太清玉简,父女俩就照方抓药开始修真,琴女的父亲飞升之后,留下女儿一个人在山中清修,只是这位姐姐运气差了几分,在渡四九天劫的时候,一不留神被天都神雷劈进异次元空间,流落到众神大陆来了。
  货离乡贵,人离乡贱。众神大陆的人欺生,先是无数的人界强者找上她,被打得落花流水之后,众神大陆的强者之最——也就是传说中的诸神,找上了这个被认为是来自异时空的神明。强者之间的对话通常是以拳头来开始的,虽然最终的胜利者是琴女,诸神被她杀的杀,封印的封印,剩下的也因为实力大损而陷入沉眠,可琴女也因受创太重,形神几近全灭。为了延续道统,又怕所传非人,琴女在洞外设下机关,如果不是故国之人,势必困死洞内,而以残余的神识附在帛书之内。
  “……得吾之书,为吾弟子;恩怨随身,生死无悔!”琴女秀眉轻扬,似谒非谒地念了一段之后,用手向爱丽丝的额头一指,整个身体化做一道流光射入爱丽丝的眉心。
  “呜……疼死了!”
  爱丽丝抱着脑袋,身子如同煮熟的虾米一般弓着,全身的肌肉、筋络倏收倏张,大片大片的汗水从汗毛孔里沁出,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鬼上身了!”——爱丽丝昏迷前最后的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