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者:风吟恨    更新:2021-12-07 06:34
  这些伤是给他打的。”
  少女露出个疑惑神色,在孤哀子看来仿佛在问:“他是谁?为什么打你呢?”
  扶少女出来的那位少年此时才将目光瞧向孤哀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眼神竟是锐利之极。
  孤哀子看出了少女眼内的疑惑,道:“他是飞云庄的庄主,他们仗着他的庇佑常常欺侮于我,今趟我终于没能忍住,将他们伤得不轻,他自然轻饶不了我。”忽觉少女旁边的那位二师兄瞧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他移去,大出自己料外的挑衅道:“冯二师兄是想试试小弟的斤两么?”话才出口立时吓了自己一跳,这次他可没想在师方正面前显摆手段,为什么会这样呢?
  少女心中却是另一番波澜,他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可能的,连哥哥和二师兄都做不到,他怎么会?目光自然转向身旁的二师兄,却发觉他正全神盯着眼前的肮脏少年神情异样,顺着师兄的目光瞧向孤哀子,不由骇然失色,后者的眼睛中竟透出了些许杀意。恰于此时,孤哀子说出了上面一番话,少女一惊更甚,只因她心里清楚,二师兄已得父亲真传,本门之内,除去父亲与梅师叔外再无敌手,迅雷剑一出更是非死即伤,眼前少年纵然厉害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心内担心尽形于色,望向二师兄,眼神中满是恳求。
  却见二师兄目光忽转随和,凑到她耳边笑道:“我有些妒忌他咧。”少女一听露出喜悦和疑惑之色,好像在说:“他有什么让你妒忌的呢?”他却没能看懂,对着孤哀子一抱拳:“大家初次相见,,日后再切磋吧。小弟冯渊,兄台怎么称呼?”
  少女望向孤哀子,却见他眼中杀气似乎更盛了,也顾不得父亲的话,道:“冯师兄想跟你做个朋友呢?”
  听到她的声音,孤哀子心下一震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收摄心神,略一犹豫,拱手道:“小弟姓任。”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名字,不说也罢。”
  师方正看着二徒弟露出些许赞许之色,似乎对这个徒弟倒还满意,他已经不耐烦再在这里虚耗下去,适机的道“飞云庄在何处,还请小兄弟示知。”
  孤哀子看看天色已晚,林外也已夜幕笼罩,挠头道:“这么晚了。嗯,庄外到处都是机关陷阱,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众人取出火折生了火把随后跟随。少女贞儿脚伤渐好伴在乃父身旁。二师兄冯渊故意落后和四个师弟走在一起,借机轻声问道:“那小子什么来头?“看卜天高张嘴要说话连忙举手捂住了他嘴道:“你就不要说话了,德彪说吧,要大点声啊,要不蚊子都听不见。”
  那胖子朱德彪闻言使劲吸了口气,把脸憋得通红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冯渊侧耳辨听他说的是:“不知道,……工吧。”中间一个字还是没能听清,冯渊为之气结。
  矮子姚曾髙忽然面无表情的尖着嗓子说道:“你和卜师兄商量着换下嗓门吧,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德彪立时瞪大了眼睛吼道:“你,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母鸡嗓!”这回声音倒是蛮洪亮的,连最前头的孤哀子都听见了,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却无意间瞥到了贞儿身上,脸上一红,赶忙转过了头加速前行。
  两个人刚要争吵,却听张博旁不忿道:“就凭一个杂工一掌就把我打趴下了?别开玩笑了。”
  冯卜姚三人一齐向他望去:“你听见了!”冯渊更是动容道:“真的?”
  张博旁道:“虽然当时我忘了用武功,但师父说得对,至少在内力上我是完败了。”
  四个人点了点头,均觉面上无光,初次下山与人动手便吃了败仗,今后还如何行走江湖?
  冯渊眼中却闪出了奇异的光彩,紧紧盯着前方自称孤哀子的少年,却见小师妹忽然离开师父一蹦一跳的追上了孤哀子与其并肩而行,心下暗笑,这妮子好奇心真这么大,啥事都想打听明白?
  贞儿一跳一跳的来到孤哀子身边伸手搭到他肩上,看着他满身伤痕道:“你身上这么多伤很痛吧?”
  孤哀子回头看着她搭在肩上的小手愣了一愣,旋即明白,是了,她脚上有伤。转过头去,望着前方深深的黑暗,凄然笑道:“习惯了。”如果习惯了什么样的痛苦都能忍受,什么样的悲伤也都能接受,是这样的吧?他在心里问了自己这么一句。
  贞儿却低下了头,本来还想再问的话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二人渐渐分了开来,贞儿来到父亲的身边,幽幽的道:“他好可怜。”
  冯渊向四位师弟看看,笑道:“小师妹又慈悲了,师父有难了。”四兄弟明白他的意思也一齐笑了起来。
  果然,贞儿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泪花,悲声求道:“爹,卫伯伯待他不好,你可得给他讨个公道。”
  师方正一脸讶异的向她看去,此次一路行来,女儿虽曾多次恳求自己帮助一些毫不相干之人,但还从未如此悲声过,心下不解,只得道:“爹爹理会得,放心吧。”说时望了望后面的二徒弟冯渊,意似询问。
  冯渊也觉出了蹊跷,见师父询问,只得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心下却沉重起来。
  一行九人在林中穿来插去,这时转过一个山包,来到一处空地。师方正诸人当即一愣面面相觑,眼前哪里有什么飞云庄,只一间破草房子而已。
  张博旁立时大怒:“你带我们到这里干嘛?飞云庄呢?”
  孤哀子眉头一皱,厉目扫去,冷冷的道:“我没说过要带你来,你滚吧!”
  张博旁还要强辩被他厉目一扫忽觉遍体生寒只得望了望师父退了下去。
  贞儿也是皱起了眉头,不过不解的神色却是显而易见的,向着孤哀子道:“这是你家?”
  恰在这时,屋内亮起灯光,一中年妇人扶墙问道:“志儿,这些都是什么人?”
  孤哀子向贞儿点了点头,径直走进屋里,扶着母亲道:“都是他的朋友。”
  妇人脸色微变,道:“如此,我不想见他们。你请他们到这儿坐坐,我到东屋。”
  孤哀子答应一声,递出白玉丹,道:“娘,这是那白胡子师老先生给的丹药,你拿去服了吧。”
  妇人脸色又是一变,瞧了一眼儿子手中的药丸,看似平静的说道:“白玉丹么,你用吧,娘没事。”转过身就要去东屋。
  孤哀子抢上一步,道:“娘,师老先生共给了孩儿两颗,孩儿已经用过了,没问题的。”说着把丹药塞入母亲手中,转身出去了。
  师家五徒以冯渊为首站成了一堆,梅仁兴似是不喜热闹站在来时转角处的一株大树下仰首向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贞儿仍旧站在门口,见孤哀子出来,迎上去道:“那是你娘亲么?”
  孤哀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听师方正语带激动的问道:“你乳名可是唤做天志么?”
  孤哀子当即一呆,机械般的转过了头,不能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第四章 暗流
  师方正闻言大喜,问道:“你真的是卫贤弟的儿子?”
  孤哀子却将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他是他,我是我!”一转头见贞儿也一脸喜色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嗫嚅道:“我姓任,不姓卫。他的儿子怕是不会住在这里吧?”说到后来嘴角边却还是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神色。
  师方正看看周边环境,只一间破旧草屋别无他物,说到:“也是。如此是我误会了?我见你会使飞云掌,令堂的声音又似极了老夫的一位故人,她刚才又唤你志儿,我便错认了。说来卫贤弟有个儿子,也唤作天志,该如你一般大,满月之时老夫还曾抱过他,想必小兄弟应该识得?”
  孤哀子脸色一变旋即敛去,重新打量了下师方正,慢慢的道“十一年前,我初练飞云掌之时正是他的忌日。”
  “什么!”师方正闻言大恸,不由倒退了三步。
  贞儿也啊了一声,低头抚摸着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神色间竟有些许失落。孤哀子顺着他目光看去不由得“咦”了一声。师家父女同时望向他,问道:“怎么了?”
  孤哀子定了定神,淡然答道:“没什么。对了,娘请你们到屋里坐坐,村屋简陋,无以为敬,一杯开水总是有的。我也要到河边清洗一下,回来咱们再上飞云庄。”说完也没等他们回话便转身进屋了。不一会,取出一套衣服,出得门来见他们仍旧呆立未动,犹豫了一下,走到师方正身边道:“师老伯,师老伯?”
  他连唤了两声,师方正才回过神来,问道:“嗯?什么事?”
  孤哀子道:“娘请你们到屋里坐坐,我去清洗下。”
  “哦。”师方正应了一声,忽然看着他叹息道:“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是卫贤弟给你起的吧?所以你才不愿这样称呼自己,宁肯自称孤哀子?”
  孤哀子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眼中厉芒一闪即逝,也不辩解,看了看贞儿目光落到那枚玉佩上,似乎有话要说却终于没有开口。扫了众人一眼后,径直走向一处山路。
  经过冯渊等人身边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向后者腰间,,见那里除了宝剑之外别无他物,顿觉松了口气。冯渊给他看得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任兄?小弟有何不妥么?”孤哀子有些尴尬,笑了笑道:“没。”刚要离开,张博旁突然不耐烦的道:“你动作麻利点,我们还赶时间呢。”
  孤哀子本已柔和的目光瞬间转冷,身形一晃,单手照胸就是一掌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