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作者:威廉华莱士    更新:2021-12-07 05:57
  不是行伍出身的军人,就是淫乱残暴的宫室子弟。啊,万幸,我们伟大的皇帝改变了这样的状况。”他好像是在发出由衷的感慨,“如果不是他,罗马还在暴君和内战的战火中煎熬啊!”
  “那么图拉真,如果有一天,我是说万一,涅尔瓦不行了,轮到你成为罗马的主人了,你会怎么做?”狄昂问道。
  “你不觉得在皇帝还或者的时候谈论他的死亡是非常的不敬吗?”图拉真一脸义愤填膺地说带,但是随后,他又恢复了和颜悦色,“当然,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荣幸地在他老人家手中接过守卫罗马帝国荣耀的重任,我会毫不犹豫的执行涅尔瓦的全部政策,以实现他的毕生愿望。”他说完,特意看了塔西佗一眼。
  但塔西佗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而实盯着天花板好像在发呆。
  “哈,正人君子塔西佗也难免有想入非非的时刻啊!”图拉真开心地笑道。
  塔西佗没有理会他,继续望着天花板入神,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们没觉得奇怪吗?在这座总督府里,除了这间屋子,没有其他的地方有吊顶的装璜。”
  狄昂回忆了回忆,说道:“的确,给人印象总督府还算朴素的。”
  “但是为什么,阿皮安尼乌斯要在自己的卧室装上这样的吊顶呢?如果是为了向人炫耀,大可以装在正堂或者柱廊里。”
  “或许他想自己欣赏,又觉得不雅,不便放在公共之处,所以就安置在卧室里了。”图拉真道。
  “不,我不认为阿皮安尼乌斯是个对这样的淫秽的图画感兴趣的人。”塔西佗道。
  “淫秽?你说这画淫秽……”图拉真差点没有笑破肚子,“好吧,好吧,塔西佗,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你的剑给我。”塔西佗道。
  “你说什么?”图拉真一愣。
  “我说把你的剑给我。”塔西佗向他伸出手。
  图拉真狐疑地拔出了剑,递给了他。
  塔西佗接过剑,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突然拎剑朝天花板戳去。
  几块石头,一阵夹着木屑的灰落了下来。图拉真和狄昂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看你干了什么!”图拉真一边掸着落在头上的灰,一边怒道,“塔西佗,快给我住手。”
  可是,塔西佗没有停下,继续在那精美的天花板吊顶上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其他两个人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
  “他一定是疯了。”图拉真小声道。
  “他该不会是以为阿皮安尼乌斯会把他的秘密藏在这吊顶里面吧。”狄昂突然叫出了声。
  “藏在吊顶里面?”图拉真疑惑道,“怎么会在那里?”他皱眉望着正在被戳成马蜂窝的吊顶。
  塔西佗的确是做了这样的猜想。但是,在他把整个吊顶都撕成碎片后,还是没有什么令人生疑的东西出现。他只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我想是你疑心过重了,塔西佗。”图拉真道,“阿皮安尼乌斯不会把东西藏在天花板里的。”
  塔西佗想了想,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口。
  “如果他不是在找死的划,你们以为阿皮安尼乌斯冒险站在窗口是干什么?”他突然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总不会是在掏鸟窝吧。”图拉真没好气地说道。
  塔西佗一脚踏上了窗栏,在窗台上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狄昂被他吓得不轻,大叫道。
  塔西佗没有爬下来,相反,向外挪着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用双手扒住了窗上方的铁制饰物。
  “快下来,塔西佗,危险!”图拉真叫道。
  塔西佗费力地贴着墙,伸手在窗上方的屋檐摸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图拉真正打算强行把他从这个危险的地方拖下来,突然,只听身后“轰隆”一声。他以军人的本能迅速的朝旁边跳开。
  只见那块天花板突然象一个盒子一样被抽去了,露出了一个空洞,好像一只骇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拉结一直没有能够入睡,几次辗转后,她不得不坐了起来。她抱着膝盖,靠在墙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阿皮安尼乌斯,阿皮安尼乌斯……她的脑海里,这个名字象鬼魅一般缠着她不放。
  是不是因为自己对他一直都那么冷淡,而心中存在一些愧疚?她问自己。她希望仅此而已,对于阿皮安尼乌斯,她真的不想有太多的牵挂。可是,她事实上非常清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否则的话,她为他流下这么多的眼泪又如何解释?
  她真的不明白,这个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正眼里瞧的男人,怎么会到最后让她哭成泪人的呢?
  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是谁?”她问道。
  没有人回答。
  “爷爷是你吗?”她走出自己的卧室,看到保罗的房门关的好好的,敲门声是从大门传来。
  “是谁?”她又一次问道。
  除了不断的敲门声,还是没有回音。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对不起,你不说出你是谁,我是不能放你进来的。”她从墙角拎起了一根木棍。
  敲门声停了一阵子,屋子里有恢复了安静,拉结还以为门外的人已经走了。
  可是突然,“哐”一声,门被狠狠地踢开了。
  拉结一声惊叫,抱着木棍倒退了几步。
  可是,当他看清楚来者是谁的时候,她由惊惧转为了诧异:“怎么是你?”她垂下了手中的棍子。
  “你爷爷呢?”甘英压低声音道,听得出,他的嗓音里充满了愤怒。
  “爷爷在睡觉。你找他做什么?”说道这里,她紧张起来,“你是来杀他的?你不是答应给他三天时间的吗?怎么……”
  甘英没有理睬她,径直朝保罗房里走去。
  “你怎么能随便闯到人家家里!”拉结也有些恼火了。
  甘英没有再敲门就揣开了保罗的房门。
  “你干什么!我爷爷在睡觉啊!”拉结上去,使劲要拉着他。但是,她怎么能拦的住甘英呢,他好不费力地挣脱出来,走进了房里。
  “爷爷,这个人……”拉结刚想解释,但她马上愣住了,保罗房里根本就没有人。
  “哼。”甘英冷笑道,“果然是他。死到临头了还秉性不改。”
  “你在说什么!”拉结怒道。
  “我问你,你爷爷到底去哪里了?”
  “我……爷爷他,在我睡之前还在的……”拉结也不知道保罗究竟去了哪里,她最后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没有能够控制地了自己,看样子他的病又发作了。。”甘英道,“他闯入了总督府,打死了一名卫兵,又把我的一个朋友抓走了。”
  “不,不可能的,爷爷不会这么做的……”拉结拼命摇着头否认。
  “不可能,你想让我讲给你听听他上次对随我一起来的一个姑娘下毒手的事吗?”甘英逼近她,狠狠地问道。
  “不,不……”拉结捂起了耳朵。
  “哼,他回来了告诉他,不管他明天守不受约,我都会追到天涯海角把他找出来,为我的朋友报仇的!”
  拉结哭了。她扶着墙,坐在了地上,哭诉道,“爷爷不会的……他不会的……”
  “不会的?哼,我亲眼看见的!”
  “可是,可是……在你硬闯进来前,我们家的大门是好好的呀。”拉结道。
  “那有如何?”
  “为了防止爷爷发病到外面乱跑,我每天晚上都要把门从里面锁起来的,钥匙由我一个人保管。”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铜钥匙,“爷爷不可能跑出去的,如果没有这钥匙的话。”
  甘英走到门边,朝倒在地上的门望了一眼。的确,门的内锁完好无损,在自己踢进来前还是锁上的。即使保罗能取得拉结手上的钥匙,从这里出去,也不可能把门从里面反锁上的。
  看到甘英不做声,拉结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你看,那不可能是我爷爷干的,他不可能跑出去的……”她还没有说完,就发觉自己的话实在太过愚蠢。毕竟,保罗确确实实地不在屋里了。她又沮丧地沉默下来。
  甘英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这件屋子有暗室吗?”
  “不,不可能有,这四周除了道路就是邻居的房子,除了大门,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拉结道。
  甘英用剑柄敲了敲地面,“噔噔”的沉闷的声音使他确信也不可能有地道存在。
  “爷爷不可能出去的……”拉结喃喃道。
  甘英抱着脑袋在地上蹲了下来。他实在不明白,保罗究竟是怎么跑出这间屋子的。如果没有暗室和秘道,也没有破窗而出的迹象,门也反锁着,那在事实上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以逃出去的。除非……
  甘英最后只能承认,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他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朝坐在地上的拉结走去。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拉结被他这样突然的举动吓坏了。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如果不是你和他同谋的话,他是不可能跑出去的。”甘英把脸凑到拉结的眼前,怒道,“你们两个一定是篡通好的,他出去为非作歹,而你为他作证,再编出这什么钥匙的谎言想欺瞒来追查的人。我早该想到了!”
  “不,不……”拉结被他抓地喘不过起来。
  “快手,他到底在哪儿!”
  “我,我真的不……不知道……”
  “你还敢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