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者:湛蓝路边    更新:2021-12-07 03:54
  秦茗听到刘起的话,说到:“先生碳笔奇特非凡,若是有幸能让先生画上一幅,秦茗高兴的很呢!”
  这丫头到还真大方,没有扭捏作态,刘起拿过秦涛准备的画纸与碳笔,安排秦茗端坐与堂中便开始画了起来。
  秦家兄妹二人,原是江苏盐道的后代,由于官场勾心,秦老先生遭人迫害而死,也是典型的政治牺牲品。好在秦老先生往日为人不错,结交了许多义气朋友,他死后留下的一儿一女在朋友的照顾下过的也算太平。
  秦涛从小顽皮,小有才气却不爱功名,只喜欢饮酒做画,他这个妹妹可是苏州府闻名的才女,只可惜女儿身不能考科举,秦茗对哥哥的希望自然就大了许多,所以在秦涛的眼里秦茗实在是比母亲还严格,经常被自己的妹妹数落,又毫无办法。两人相依为命,秦茗早就没了那大家闺秀的架子,事事亲历亲为的她,实则上才是这秦府真正的当家。
  刘起看着秦茗,眉眼含笑、肤色如雪,一头青丝垂下,将粉耳遮住,只露出小小金环,手中碳笔刷刷飞舞,细灰的碳末沾满一脸,也没有丝毫察觉。这一画近盏茶功夫终于大功告成,刘起站起来将画纸一转:“秦小姐,画好了!你看可满意?”
  秦涛一直站在后面看着刘起作画,早就忍不住开口叫好,现在已经画完,率先拍手到:“妹妹,刘先生把你画活了!”
  秦茗将画纸接到手中,细细端详,只见那画上仿佛针线一般,整幅画由无数根细线构成,偏又是这么灵动,看着画中的自己,秦茗竟忍不住要伸手去摸。
  刘起见状一把抓住秦茗的手:“这可摸不得,碳灰一摸就模糊了。哎~这种画最多保存月余,日后若是找到可以长久保存的硬物,我从新再给秦小姐画一幅!”
  秦茗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出来接待男客已经是失礼了!现在被刘起连摸两次手,亏的她性格直爽,换了别人恐怕早就骂刘起是登徒子了,不过这次到是为了不毁坏画卷,秦茗点了点头,正要称赞几句,又听到刘起话中说的“从新”一词,一时间觉得异常熟悉,抬眼看了看刘起,顿时惊呼:“是你!”
  第九章 弄个户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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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茗突然惊呼,弄的刘起跟秦涛都愣了一下,秦涛上前问到:“妹妹,你认识刘先生?”
  那日苏水河诗会,秦茗身平第一次被登徒子摸屁股自然是记的刻骨铭心,若不是刘起现在头发长了些,刚进门的时候可能就被秦茗认出来了。到是刘起没有正眼看过秦茗,这几日发生的事又多,早就把当初插队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现在被秦茗这么一问,刘起也觉得奇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大美女,只好问到:“秦小姐认识我?”
  “啊!不..不认识!”秦茗当着自己哥哥的面当然不好意思说被刘起摸过屁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想到方才还被他摸了两下手,脸上红的跟熟透的柿子似的,暗道:“莫非那日不是这人?但是只有他是短发啊!”
  秦茗心思混乱,关乎到自己名节的事又不能拿出去张扬,只要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将素描画收起来后看见刘起与秦涛还呆在那里望着她,心里急了:“哥,你还不给刘先生打水洗脸,你看他都成黑碳头了。”
  刘起本来心思在秦茗身上,现在被提醒也觉得脸上不舒服,抬袖一阵胡乱涂抹,只把一张黑脸抹的如同上了黑漆一般,兄妹二人看的大笑,秦涛拿了盆具,又拿来了洗脸布,两人好一阵忙活。
  这木炭灰沾上就难以洗掉,刘起脸都被搓红了还是隐约有点灰色,实在受不了把洗脸布往盆里一砸:“他娘的,以后没好笔,再也不画了!”
  “哈哈哈哈!”秦涛看着刘起的窘样,笑翻了肚皮,秦茗在一旁也憋着笑,手拿丝巾掩口遮面。
  “秦小姐,你想笑就笑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都怪我害刘先生染了一脸碳灰。”秦茗终于忍不住笑的香肩微抖。
  刘起嘿嘿两声,拉了秦涛又问户籍的事。
  秦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到:“刘先生,您这户籍的事,昨天晚上我就给您办好啦。以后您就是我的表哥,不知道刘先生的年纪,我自行做主,给您填了一个二十整。”
  “你的表哥?那我爹妈是谁?”刘起满以为办个户口起码也要半个月,想到2007年那会儿补个身份怔都要半年呢。听到一个晚上就给自己办理妥当了,高兴的很。
  “父母早亡,从小流浪现在才被我们兄妹二人找到,怎么样?一切都还算妥当吧!”秦涛想到昨天晚上给刘起办户籍的时候,知府大人林远听到是刘起,二话没说拿起大印就盖了,不费吹灰之力捞了一个才子到自己的地盘儿,林知府还请秦涛喝了顿酒。这时候少不得要在刘起面前炫耀一翻,又说到:
  “知府大人跟我交情深的很,给表哥办个户籍,那还不是小弟我一句话的事儿!哈哈!”
  “哥,你又乱说了,人家知府大人明明是看在刘先生才学出众,才肯给他办理的,你当刘先生这般愚昧么?”秦茗心中惦记被刘起摸屁股的事,不过当面见了刘起又觉得此人直言爽快,想到那日河边拥挤,也就当是刘起无意之过了。听到秦涛又在吹嘘,忍不住出言教训。
  刘起户籍事情搞定,心头重担放下,日后就算正式加入大鲜朝百姓行列了,高兴的与他们开起了玩笑:“那你们可要听我的,我是表哥,咱三都无父无母,长子如父,以后你们看着办吧!”
  秦涛张大了嘴,刘起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每每做事说话都让人吃惊:“刘大哥,我们愿认您这个表哥,不过我有一个妹妹天天管着就够烦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三人嬉闹一阵,秦茗张罗着弄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刘起自然坐到了主席,秦茗率先敬了刘起一杯,这表哥就算正式认了。
  秦涛与刘起对饮一杯,问到:“表哥,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刘起将口中鸡肉吞下说到:“考试。”
  “考什么?”秦茗与秦涛同时问到。
  “这个,先从最差的考起。”刘起想到自己连个秀才的名份都没有,脸上有点挂不住,忙借着喝酒的机会遮掩。
  “表哥说的可是童试?”秦涛那日在东大街上参与刘起与方松的赛诗,郭老板辱骂刘起秀才都考不上,刘起没有反驳,本以为刘起不削跟郭老板计较,现在从他嘴里听出来,好象这才学过人的刘起真的连个童试也没考过,心中不信疑惑的问刘起。
  “童试?怎么考的?”刘起知道古代最基本的就是童试,不过这个童字实在难由口中说出,堂堂二十岁的人跟一群小屁娃娃去考试,也太丢人了。
  “先生当真没考取过秀才?”秦家兄妹都诧异的很,心里虽然明白刘起没有户籍自然是不能去参加童试,那他这一身才学又是怎么来的呢?
  “呃..以前我不削去考什么秀才,来了苏州看见官府鱼肉百姓,所以才动了这个念头,兄弟给我讲讲这科举制度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现代人的刘起,在很多史料中都或多或少的对古代科举制度有点了解,现在论到自己要亲自上场了,心里还是没底,想跟秦涛打听的更明白点。
  刘起这话又让兄妹两人吃了一惊,不去考到也说的过去,连怎么考都不知道也太奇怪了,这年头特别是江南州府,哪怕就是叫花子也知道科举是怎么回事吧。
  秦涛至从认识了刘起就惊奇不断,对刘起的言行举止也习惯了一些,到是秦茗看刘起的双眼犹如盯一件西贝货,新奇的很。秦涛喝了口酒,抿了抿嘴说到:
  “科举历来已久,我们大鲜朝的科举又与前朝不同,童试只是取得近一步考试资格的初试,考中便是秀才。只有秀才能参加正式的乡试、会试、殿试。
  乡试中者称举人,会试中者称贡士,殿试中者称进士,这三场才是正式的考试,秀才是不能做官的,只有举人、贡士、进士才有资格做官。每次考试头一名依次取解元、会元、状元。自古无人连中三元,以表哥的才学,若是去考试到是很有希望呢!”
  刘起关心考试制度,没空去谦虚又问到:“那这考试多长时间举办一次?”
  秦涛答到:“童试嘛,每年都有。乡试、会试、殿试三年一次,乡试办在春后三月,会试则是正夏七月,殿试就是金秋十月了。表哥可赶上了,今年正是三年一次的科考。”
  “哦!这考试主要考什么?”
  “科考又分文考、武考,当然表哥肯定是文考了,童试无非是考些基本,表哥若想考秀才随便做上一首诗也足够了,后面的嘛就由考官出题,殿试则是皇上亲自出题。”
  刘起就怕考文章,自己连毛笔都拿不好还谈写什么文章,何况自己那文章写的还真不怎么样,古代的繁体字认到是认识,要写那还不把他急出一头白发,偶而写几首诗也是幸亏自己当初读的中文系,勉强能完成。考秀才既然这么简单,到是不用多虑,不过必须考了举人才能做官,这可有点麻烦,当下闷了头喝了一杯酒。
  秦茗在一旁看的仔细,见刘起有所忧虑,问到:“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她第一次叫刘起表哥,也没觉得别扭,这话问的到是发自真心。
  刘起放下酒杯,站起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把兄妹二人都瞧的不解,又催促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