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玉无颜    更新:2021-12-06 18:14
  “我倒是听说他还有一个原配夫人,那个原配夫人以前还做过韩家少奶奶呢,后来嫁给欧阳殊,再后来……”那人似乎有些犹豫地不敢再往下说了。
  “怎么样?快说呀。”其他人倒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催促道。
  “再后来欧阳殊娶了现在这个夫人,她就离家出走了。”
  “她怎么会舍得离开呀?”
  “就是呀,要我是女人就是给欧阳殊当小妾都乐的睡不着了。”
  “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
  “怎么说?”
  “就连血魔孟剑秋都对她情有独钟,为保护她杀人无数呢,还有血魔的师父是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那人压低声音神秘地道。
  “怎么死的?”
  “这很明显的,血魔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毒魔,那个女人曾经为了一本武功秘籍被抓到,按说应该是必死无疑的,可是结果怎么样?她没死,那老家伙反倒死了奇_-_書*-*网-QISuu.cOm,你们想想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血魔杀了他师父?”有人大胆猜测,引的大家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我没说,你们到外面乱说,引来杀身之祸我可不负责任。”那人喝了一口酒,并不回答。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将来没准咱也许能见到她,我倒想看看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有人不知深浅地追问。
  “你可别招惹她,否则一定死的很难看。”那人警告他道。
  ***
  无瑕和玉儿健儿从店外回来,杜鹃迎上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笑盈盈地道:“老板娘,你回来了,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无瑕看到今天店里这么多客人,心里也很高兴,“是呀,今天人不少嘛,大家辛苦了,这是晚上给大家加菜的,拿到厨房去吧。”
  “好哇。”杜鹃柃着东西跑到后院去了。
  “那知道叫什么总没什么关系吧。”这人真是八婆,还是不死心。
  “这个……好像姓玉,叫玉什么来着。”那人正想着,旁边有人接话了,“这个我知道,玉无瑕。”
  “玉无瑕!”几个人不由同时回味着这个名字,听着很别致的。
  正在上楼的无瑕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能地站住脚,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人,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不会是……
  “娘-,走了,快一点儿了。”玉儿拉着她的手拽着她,着急回房间试自己的新衣服呢。
  无瑕急忙转回头收起自己的惊诧上了楼。
  白玲听到玉儿的话,抬头看到无瑕那惊讶的表情,老板娘也姓玉,玉儿姓欧阳,孟大侠姓孟,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老板娘就是……玉无瑕,天呀,这……
  白玲愣愣地想着直到有人叫道:“结账!”她慌忙收拾起慌乱的心上前送客。
  ********
  伴着月光无瑕来到龙泉旁,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树叶沙沙地发出微微声音,月光给龙泉穿上了一件银色的纱衣,泉水闪着银光柔柔的抚着她的眼。
  孟剑秋,你还记得竹林的温泉吗?第一次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那时候我真的好感动好心动,如果那时你对我说要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会答应,……,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们都变了,你变成了叱咤江湖的血魔,我变成了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的弃妇,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太大了……
  晚春的夜是湿漉漉的,傍晚的微风还有些冷,吹在身上,凉凉的,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伸手将衣领拉紧,还是觉得冷,算了,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回去吧。
  正准备离开,一件披风轻轻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由回头急急望去,是这双眸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心头萦绕的这双眸子,每到黑夜梦中看到的这双明亮黝黑深邃的眸子,是梦吗?她竟然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这是不是幻觉,用力眨了眨眼睛,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发生什么事了,他的样子怎么会如此疲惫……
  他凝神地望着她,她呆呆地望着他,四目就这样久久凝望着彼此。
  ……
  他轻轻发出一声叹息,无瑕,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伸出手轻抚着她的长发,轻柔地托起一缕覆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轻吻着。
  无瑕什么也做不了,一动不敢动,好怕自己一动他就会消失的无踪。
  他深深又凝望了她一眼仿佛要永远把她记在心里,然后转身大步离去,没有回头。
  无瑕伸手想叫住他,孟剑秋……,可是话到口边却变成无声,手伸向半空却什么也抓不住,看着他消失在夜幕中,看不到一点儿他曾经来过的迹象。
  他走了,就这样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去了,只有那缕残留着他味道的秀发证明他确实来过。
  卷二 第四十二章 真情流露
  半个月过去了,龙泉客栈还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南来北往的客人似乎也多了起来。
  “听说没有,欧阳盟主领导诛魔联盟把天煞毒教夷为平地了。”有一位客人快意地大声道。
  无瑕刚从楼上下来,听到此话不由地一惊,一时间愣住了神。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大江南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去年欧阳盟主帮朝廷抵御外敌立了功,朝廷都派火炮军参加了最后这次大战,那一战可打的非常惨烈,几十架火炮对着黑虎山炸了三天三夜,把规模庞大的天煞毒教炸成了一块平地。那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黑虎潭的水都被染红了,不过毒教的人是死有余辜,省得他们祸害江湖。”另一个人接口道,唾沫星子乱飞,说的很兴奋。
  无瑕紧紧咬着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孟剑秋那天是那么匆匆的来了又那么匆匆的走了,他是为了看自己最后一眼,难道他已经知道此战会凶多吉少,……,欧阳殊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做的这样绝,虽然一旦别人惹了他下场就会很惨,可是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的呀,为什么要这样斩尽杀绝……
  “那血魔怎么样?死了没有?”有人提出了疑问。
  无瑕捂着就要跳出来的心脏,支撑着有些颤抖的身子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自我安慰着,不,他不会有事的,他武功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黑虎潭一战,血魔受了重伤,后来毒教被炸的七零八落,好像是无一幸免,估计他也是劫数难逃,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经不起火炮厉害呀,你们说是不是?”
  “哈……,痛快,天底下少了一个魔鬼,值得庆贺一下,来,来,喝酒,再来一坛酒。”
  白玲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怀疑,现在老板娘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完全相信了,他们口中的孟大侠就是血魔孟剑秋,老板娘就是玉无瑕,天呀,自己竟然曾经喜欢上血魔……
  无瑕捂着炸裂开的心脏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就这么死了的,只有好人才不会长命的,他又不是好人不该这么早死的,不,我要去找他,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孟剑秋,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不许……,无瑕的身子像风一样飞奔出门口。
  “老板娘-”白玲反应过来追了过来,到了门口却见她已经飞身上了一匹马,扬鞭策马,催马放蹄疾奔起来,转眼眼前只剩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白玲愣愣地望着,老板娘如此紧张他,莫非她的心中真的有他,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他出了事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孟大侠,你一定不要有事,不管你曾经有多坏,你都不可以死,你死了会让大家难过的,尤其是老板娘……
  ********
  无瑕昼夜不停地奔向天煞毒教,那个让她想来都害怕的地方,此刻她却渴望长出一对翅膀马上飞到那里,孟剑秋,你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几天后,她看到了路边激战后的残败景象,至今随处都可见残留着的片片血迹,可见这曾是一场多么残酷的战斗,她的心抖的好厉害,她好怕,怕他已经……,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孟剑秋,不许你就这样离开,我不许你听到没有……,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目瞪口呆了,黑虎山像是满身伤痕被人剔了牙的病猫一样凄沧狼狈,而那片曾经多么规模庞大的建筑,此刻却只剩下一片碎石瓦砾,只有半山腰残留着一片残垣断壁在寒风中述说着那场悲烈的战斗,
  她飞身下马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几天来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体力已经不支,但她还是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那仍残留着被黑色火药炸毁痕迹的废墟中,她不相信他会死,决不相信……,用柔弱的手扒开碎石盲目地寻找着,孟剑秋,你在哪里?你不可以死,玉儿每天都在念着你呀,她很想你,你不可以死,不要死……
  她好累真的好累,再也支撑不下去的无力坐在地上,望着这片死寂的废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他,想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想他可以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可以让自己感到他的目光就够了……,可是她根本已经哭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在心中呼喊着,召唤着他,孟剑秋,你怎么可以这样离开我们,我们还需要你呀,你不是想替我支撑这个家吗?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孟剑秋,你听到没有,你回来,回来呀……
  她摇晃着撑着身子爬上一根断柱,哽咽着叫道:“孟剑秋,我知道你没有死,你快出来呀,孟剑秋,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只有好人才会不长命,你那么坏,你是个魔鬼是坏蛋呀,你怎么会这么早死,孟剑秋,你出来……”泪水如大雨滂沱在面颊上流淌着,蹲下身子掩着脸呜呜的哭着虚弱的叫着,“你出来呀,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你说过会等我改变决定,你说过你会等……,孟剑秋,你骗人……”
  她不知道有个人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的断壁旁望着她,脸色如纸一般苍白,浑身血迹斑斑,很虚弱很憔悴很疲惫,但是却笑着,开心的笑着……
  他的确是身受重伤,差点就在炮轰中死掉,可是他真的很命大,居然可以死里逃生,他没有离开,他知道如果她的心里有自己的话一定会来的,他在等,等她明白她自己的心,等她改变她的决定,他等待着……
  一天天过去,身上的伤仍在折磨着他,难道她不会来了,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她不会来……,他几乎就失去了希望,刚要准备离去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到那个从马上跌落下来的娇小人影,是她,真的是她……,他的心顿时狂热的跳跃着,她的心里真的有我,这欣喜冲淡了所有的伤痛,看着她,看着她在废墟中流着泪寻找,她哭了,为我哭了,无瑕……
  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寻找,看着她大哭,看着她呼喊,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无瑕,如果不是这样你决计不会承认对我的感情,我可真要谢谢欧阳殊……
  无瑕毫不知觉地低喊着,全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一条蛇绕着断柱吐着芯子扬着头慢慢向正在哭泣的她靠近着。